甄誠離開燕京雖然隻有幾個月的時間,但一切似乎都變得陌生了。在這個不缺少英雄的城市裏,甄誠這個名字跟很多青花瓷古董一樣,漸漸的被掩埋在了曆史的故紙堆裏。
華夏國出了事情,於二狗變得異常忙碌。甄誠被外麵整齊的腳步聲吵醒的時候,於二狗已經率領部下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軍國大事,這是來不得半點兒玩笑的。雖然奪回來了,但倭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接下來的幾個月都是口水仗,但軍事上的準備一定要充分。對於像瘋狗一樣的倭國人,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突然衝上來咬你幾口。
於家的別墅裏,甄誠怪異的成了主人。除了平時為於二狗做飯的勤務兵為甄誠端上了可口的早餐,整個別墅裏,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
守護於二狗別墅的軍人,都是餘震從特種部隊抽調回來的。這裏的每個人都知道,於家有個名不正,但言很順的姑爺——甄誠。
“你今年多大了?”簡單吃了一點兒早餐,甄誠放下筷子,優雅的坐在位置上,跟站立在桌子遠處的勤務兵聊天。
“我叫鄭三立,今年二十歲!”瘦瘦的身材,略顯緊張的麵容,聽到甄誠的詢問,鄭三立臉紅的回答。
“你是鄉下人吧!”想想以前自己見了生人就緊張的毛病,甄誠微笑著緩解氣氛。
“嗯!”鄭三立很感激的看了甄誠一眼,忙不迭的點頭。
甄誠的名字,在於家護衛軍人的眼裏,是神一樣的存在。雖然被調過來的時間也很長了,但鄭三立從來沒能跟甄誠說上一句話。看著麵前這和顏悅色,卻沒比自己大多少的年輕長者,再想想自己,鄭三立頭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於二狗上一次被小刀梟偷襲,於家護衛死傷不小。甄誠出手解決了危機,為護衛人員報了仇。潛意識裏,甄誠已經成了於家所有護衛人員的恩人。
在軍隊裏,沒有張三李四的姓氏區別,隻要穿上軍裝,所有人都是兄弟。除了女人不能共享,甚至於性命都可以相互托付。
鄭三立來到於家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會被打上於家的烙印,對於這一點,鄭三立不但不反感,反而很驕傲很自信。
但這種驕傲,就像服侍皇帝的太監一樣,隻是表麵上的;每當夜深人靜,想到自己的人生和價值的時候,鄭三立也一樣會迷惘。
甄誠才二十五歲,但人家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將軍了,是寒芒的創立者,是華夏國軍人的驕傲;而自己是什麼呢?一個每天準備三餐的廚子?
自卑感突然間在這一刻像洪水般泛濫成災,鄭三立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和局促了。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看到鄭三立雙手握得緊緊的樣子,甄誠盡量讓自己變得更加和藹慈祥一點兒。
“我家是貴州的,還有兩個弟弟,在家裏讀書!”甄誠突然詢問自己家裏的情況,鄭三立感到心裏暖暖的熨帖,雙手微微放鬆,有些語無倫次的回答。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哥哥吧!”不用繼續詢問,甄誠就可以確定,鄭三立家裏的經濟條件肯定很不好。
“不!不!不!”鄭三立慌亂的擺手,臉上布滿了驚駭的表情。“你是將軍,我不能這樣!”
甄誠很想說,那都是虛名。但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說,未免太裝X了。
在軍人這個特殊的職業裏,等級觀念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根深蒂固,自己想通過幾句話,就消除鄭三立腦子裏的尊卑等級思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鄭三立的年輕是甄誠看中的,鄭三立骨子裏潛藏的那種不服輸和執拗也是甄誠所欣賞的。
“隨便你好了!”於家的餐廳很簡單,雖然很幹淨,但隱約間,還是有著一股濃濃的飯菜的香味。這樣的地方,很不適合談什麼正事。“你換一下衣服,然後到客廳來見我,我有事情交代!”
“是!首長!”甄誠毫不客氣的命令,鄭三立反而很習慣。條件反射般的敬了個軍禮,快速的跑向了別墅的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