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嗎?”看著室外投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千羽寒容顏憔悴的低喃。
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這句話的含義,千羽寒這幾個月來體會到了。
與在燕京的日子相比,千羽寒感受到了禪壽峰上不一樣的殘酷。看上去斯文有禮的鍾鑫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羽千顏昨天早晨還活蹦亂跳的在自己麵前炫耀,沒想到傍晚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鍾鑫這個變態,當著千羽寒的麵,讓手下把羽千顏的屍體丟進了禪壽峰的冰川峽穀裏。
一起長大,一起修煉,不懂事的時候,還一起玩耍嬉戲的童年玩伴就這樣沒了,即使千羽寒再怎麼看不起羽千顏,這份傷痛都很難在那消瘦的容顏上隱去。
千羽寒看不起羽千顏,是因為羽千顏被抓到禪壽峰之後,甘於作踐自己的身體來討取鍾鑫的歡心。
看上去不近女色的鍾鑫,當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也是來者不拒。
羽千顏把自己在燕京耳濡目染學習到的東西,都用到了鍾鑫的身上,換來了短暫的恩寵,付出的卻是自己年輕的生命。
千羽寒臉上的淚痕猶在,想想昨天鍾鑫打量自己身體的那一眼,千羽寒暗暗發誓,自己就是死,也不會向鍾鑫低頭主動去討好。
一種天生的優越感在鍾鑫的全身激蕩,即使滿腹的貪婪和齷蹉,鍾鑫都不表現出來。雖然來到禪壽峰的時間不長,但千羽寒已經聽到了一些關於鍾鑫*蕩的事情。
鍾鑫滿腹的邪惡,但表現出來的時候,卻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一個連堂姐禪愛雨都不放過的男人,千羽寒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蓬蓬——”千羽寒那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千羽寒的一顆心突然抽緊,雙手灌滿真氣,警惕的快速起身問道。
“吳耀祖!就我一個人!”門外傳來吳耀祖的聲音很低很細碎。
“哈巴狗!”知道是吳耀祖,千羽寒緊張的神色緩解了不少,但臉上的傷心很快被憤怒和鄙夷取代。
“先開門啊!被鍾鑫發現就麻煩了!”吳耀祖稍稍提高了嗓音,有些焦急的沙啞的大聲催促。
“哼!”一夜未睡,再加上羽千顏的事情,千羽寒也需要向吳耀祖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滿。
房門很快被打開,又快速的被關緊。一身紅色棉袍很不協調的穿在吳耀祖的身上,配合上那四處飛揚的胡須,千羽寒眼前的吳耀祖哪裏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分明就像一位四十多歲的猥瑣大叔。
一向喜歡昂著頭顱走路的吳耀祖,此刻即使站在千羽寒的麵前,也好像突然矮了一大截。佝僂著身子,雙手插在棉袍的袖管裏,很像一位欠了地主舊債的老農。
“說!”吳耀祖的身上傳來濃重的脂粉氣,千羽寒緊了緊鼻子,站到靠近窗子的地方鄙夷的提醒。
“我說啥啊!”吳耀祖一屁股坐在千羽寒的床上,聲音中帶著哭腔的說道,“我也是為了活命,你不要用那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大家同病相憐,現在羽千顏死了,你可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閉嘴!”千羽寒一張俏臉被吳耀祖“最親近的人”惹惱了,滿臉寒霜的糾正道,“我可沒你那麼齷蹉,我更不會像羽千顏那樣作踐自己!”
“好!你清高!你純潔!這總可以了吧?”吳耀祖苦笑著攤攤手,腰臀之處傳來陣陣酸麻,情不自禁的用雙手去按摩自己的腰部。
“下流!”看到吳耀祖的舉動,千羽寒俏臉一紅,憤怒的罵道。
“你以為我想嗎?”吳耀祖也不管千羽寒怎麼擠兌自己了,一邊用手按摩腰部,一邊苦笑著自嘲,“以前在燕京的時候,我很羨慕甄誠擁有眾美的生活!現在我每天晚上都過這樣的日子了,才親身體會到,這種豔福,真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享受的!”
“齷蹉!”吳耀祖提到甄誠擁有眾美的時候,千羽寒插嘴罵道。至於自己到底是在罵吳耀祖,還是在罵甄誠,千羽寒說不清楚。
“齷蹉的不是我,是鍾鑫!媽了個巴子的,鍾鑫修煉那種陰損的功夫,需要從女人身上吸取功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女人被他搞的精疲力盡了,然後就讓我再幫助那些騷蹄子提高修為!鍾鑫現在假丹境界了,還不是我們這些人損傷了真元的功勞!”
想想自己一個多月來像鴨子一樣的生活,吳耀祖怨憤的罵道。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欺負女人,還能有什麼本事!你既然那麼受鍾鑫器重,為什麼不能保護一下羽千顏呢?難不成,你真的心甘情願的給鍾鑫做狗嗎?”千羽寒打斷吳耀祖的抱怨,大聲的嗬斥責問,想想羽千顏的下場,不由悲從中來,眼圈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