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符籙束縛的時候,鬼公主就像一個孩子,處處討巧不敢大聲講話。如今符籙解除了,鬼公主講話的聲音高亢了不少,也自信了不少。鬼公主那嬉笑的臉龐,如今都被鄭重嚴肅的表情所取代。
“成功或失敗?”金叟眼神不由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妖獸化形的時候,在軀殼冰解的過程中,妖嬰是轉變成元嬰了,還是魂飛魄散了,有兩種可能?”
“正是!”鬼公主那秀氣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點頭繼續說道,“人族看問題,喜歡眼見為實。妖獸化形的時候,最擔心的,其實就是人族的幹涉!這麼多年下來,我所了解的人族記憶中,妖獸化形好像全都沒成功,我不知道這樣的事實,你們幾位怎麼看?”
“這——”老謀深算的王守一,眉頭皺緊,對鬼公主的這一問題,王守一難以回答。
金叟沒有說話,閃亮的雙目之中,泛起了深深的擔憂之情。
視角不同,分析問題的方式也不一樣。鬼公主說的沒錯,在修真者的眼中,妖獸那巨大的軀體冰解了,沒有親眼看到妖嬰轉化成元嬰,就想當然的認為妖獸化形失敗了。如果,真的存在妖獸化形,妖嬰投胎之說,那豈不是說,已經有很多妖獸化形成功了?
如果這一推斷沒錯,那會衍生出來多少種結果呢?
投胎這一荒謬的論斷,此刻在金叟眼中看來,成真的幾率越來越大。
六十年前,十級妖獸野豬精化形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如果真的像鬼公主所說,那豈不是說,野豬精已經化形一個甲子了?
“難不成,妖獸的妖嬰,還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沉吟片刻之後,金叟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
“人族的妖嬰可以上天入地,這一點,不需要我多說了!妖獸的妖嬰如果轉化成元嬰,我估計,絕大多數是木靈力和土靈力!妖獸化形,都在十萬大山裏進行。妖獸軀殼承受雷罰的時候,人族的修士一般是作壁上觀。往往都是等到雷罰消失的時候,人族修士才一哄而上。你們想想看,如果換成我們是化形的妖獸,在被圍困的情況下,你會選擇什麼方式逃離?”
“土遁!”甄誠想到熊天朝,也想到了單鳳祥。擁有土靈根的元嬰期老祖,可以輕鬆的進入地下幾千米。當所有人都眼睛看天的時候,已經化形成功的妖獸采用土遁的方式進入地下。當所有人族修士看著妖獸軀殼冰解的時候,已經化形的妖嬰已經到了千裏之外。
“難道我們被騙了成百上千年?”金叟找不出更好的借口和理由反駁鬼公主,一個維係了上千年的謊言,可能真的被鬼公主揭穿了。“如果真的這樣,那我們人族,豈不是危險了?”
“危險之說倒是說不上。我不相信,每一隻妖獸化形都能成功!不過,按照鬼公主的說法,的確有妖獸化形成功逃脫的可能!別的不說,即使我們成百上千人圍著妖獸,目睹其化形,也會因為人心不齊,而出現這樣或那樣的漏洞!相比那化形的妖獸,我們那看似密不透風的鐵桶陣,完全可能是漏洞百出的!”
“當然,我們也沒必要特別悲觀!這妖獸化形,肯定也跟金丹期老祖衝擊元嬰期一樣,是個瓶頸,這化形的成功率肯定不高。六十年才出現三株化形草,如果按照三分之一的成功率計算,即使千年的時間,也才十幾隻妖獸化形成功。與我們人族的元嬰期老祖相比,這些化形的妖獸,構不成什麼威脅!”
“可能還有些化形的妖獸變好了也不一定!”鬼公主的稚嫩臉龐,很容易被人輕視。聽了鬼公主的一番言語之後,甄誠對鬼公主的看法發生了很大變化。王守一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也不全麵,甄誠溫和的插嘴,補充了一句。
“微乎其微!”金叟苦澀的搖了搖頭,“人也好,妖獸也好,都有自己的本性!這化形的妖獸,還是妖獸的本性,又怎麼可能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