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祖麵前,展天很少表達反對意見。與其他世家的家祖相比,展雄烈不是一個頑固的老人,相反,遇到任何事情,展雄烈都喜歡跟展天或者展夢兒商量著解決。
展天不確定,家祖剛剛的意思是商量,還是最終決定,但不管是哪一種,展天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不同意!
展天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同意,想想世俗界,甄誠的那一堆女人和孩子,展天沒辦法說服自己,更加不忍心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四處沾花惹草的男人。
甄誠醜一點兒,展天能接受。現在的問題是,展天對甄誠的風流成性,一清二楚。此等情況下,展天又怎麼忍心看著女兒跟著甄誠受罪呢。
當然,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再想想自己曾經跟南宮婉兒承諾的事情,展天的一張俊臉不由發燙。
這承諾的時間,還不到三個月,作為一個男人,以後還有何臉麵見人。
展雄烈沒料到展天的情緒會如此激動,掛在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沉吟一下問道,“你覺得甄誠不夠優秀?”
“這跟優秀沒關係!”家祖沒有蓋棺定論,而是征詢自己的意見,展天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說出自己的原因。“我不小心去了世俗,而且陰差陽錯的被甄誠的女人和家人所救。甄誠的情況,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甄誠的個人生活,我一清二楚!甄誠在世俗的女人,每一個都如花似玉,而且每個女人,也都有著各自的優點!那一群可愛的孩子,也都等著爸爸回家,可甄誠在做什麼?”
“別的姑且不說,就甄誠跟冠依晨在一起的事情來看,就足以說明問題!一個家裏妻兒不管不顧,但卻在外麵沾花惹草的男人,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配不上我們家的夢兒!更何況,在冠依晨之前,甄誠還和千羽寒在丹苑裏同居過,讓夢兒嫁給這樣的男人,我們展家的顏麵何存?”
“按照你的說法,夢兒的雙修道侶,應該是一個專情的男人了?”展雄烈耐著性子,循循善誘。
“那是當然!”展天幹脆爽快說道,“我不能對不起夢兒的母親!”
展天的情緒,有些激動。當說到展夢兒母親的時候,展天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夢兒的容貌,跟母親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樣。展天之所以激烈的反對,也跟愛妻的囑托有著一定關係。
“既然你提到夢兒的母親了,那你就更應該清楚,夢兒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難不成,你也想讓夢兒嫁給一個保護不了她的男人!”
展雄烈雖然是帶著微笑說這番話的,但這言語還是深深的刺痛了展天。如果不是因為跪在地上的緣故,展天肯定會踉踉蹌蹌的雙手捂住心房。
但即使這樣,展天那張俊臉也變得猙獰痛苦起來,那張白皙的麵容,此刻變得陣青陣白。
“天兒無用,天兒未能保護好若曦!天兒該死!該死!”四十多歲的展天,突然像一個考試失敗的孩童一樣,先前一刻還洋溢在臉上的堅定和自信,瞬間土崩瓦解,淚流滿麵的捶打地麵,不斷的自責。
“唉!”展雄烈沒有勸阻,任由展天自顧自的宣泄。壓抑這麼多年的心結,讓展天哭一哭,也不是什麼壞事。等到展天宣泄的差不多了,展雄烈長歎一聲緩緩解釋道,“我說這番話,不是想讓你自責。而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記若曦當年離開時,叮囑你的那番言語!”
臉上的淚痕猶在,因為哭泣,展天的雙眼紅紅的。聽到家祖開口提醒,展天像突然被鐵錘重擊了一樣,臉上的傷痛神情瞬間被震驚取代。
“家祖的意思是說,甄誠是仙族人?這怎麼可能呢?甄誠不是來自世俗嗎?”
展天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
這麼多年,展天一直在欺騙展夢兒,那就是,展夢兒的母親若曦沒死。
留下繈褓中的夢兒,若曦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展天的生活中。每當想起以前,展天都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