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一直未曾散開,反而越聚越多,站在某家店子的屋簷下,英俊的少年時不時的捏著各種決印,橫掃著膽敢接近自己攻擊範圍的異獸。
他在這個枯燥無味的模式下,僵持了很久,久到他現在的動作,都已經失去了該有的靈性。
“族長,我們還是先撤吧。”他能堅持,他旁邊的族人卻已經精疲力盡。
幽冥城的雨水本就特殊,尤其是冥幽離開後,在下的雨,不是幽冥城內的居民,要被這雨水淋上一回,必定全身使不上力氣。
但這奇怪的雨水,偏就對異獸沒有作用,他們不僅可以照常用力,還能借助雨水傷害更多的封占師。
“再等等吧。”
再等等,他已經不知道說了好多遍再等等,就連等什麼他都不清楚,卻偏偏清楚等的那個人一旦回來,就必定能夠解決眼前的難題。
身邊的族人輕歎一聲,知道勸他不成,隻好繼續拚盡全力的和四周的異獸戰鬥。
像是要打破他心中存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他們四周突然積聚了更多的異獸,而且普遍比之前的要強大的多。
藏在袖中的劍被迫拿出,冷寒的劍光,照得近處的雨水閃閃發亮。
“讓大家都聚集到我身後來。”命令說完後,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出,冷寒之氣隨著飛濺的雨水散播的更遠。
為了保護身後的族人,他可以不停的消耗體內的術力,直到術力徹底枯竭,可是他等的那個人……
“嗬,你果然如我想的那般狼狽。”嘲笑聲從不遠的半空傳來,震得人心一下一下的抽痛。
長劍突然轉變成駐地的拐杖,他輕笑一聲,道:“你果然還是來了,這麼說,你是原諒我了嗎?”
“你犯下的過錯,永遠不值得我原諒。”冷冷的給出回應,半空中的那人,總算雙腳落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人一身白衣,手中的折扇輕輕搖動,明明站在雨裏,卻沒有一滴雨水落在他身上。
忠心於唐律的零族人,自然清楚這個人是誰,隻不過他們沒想到,即使麵對難以對付的敵人,自家族長想要等的,還是這個已經不當自己是朋友的朋友。
“笑,我……”
“咦,笑原來和這個人很熟嗎?他犯了什麼錯,笑都不肯原諒?”唐律想解釋,最後卻被這個聲音突然打斷。
眾人定睛去看,這才發現同白衣莫笑一起來的,還有其他人,而這個說話的女孩待在某人懷裏,正轉著黝黑的眸子,好奇的打量唐律。
就是這個目光,三年前,曾多次窺探過他的目光,時過三年,他們麵對麵時,他卻突然覺得,這個目光中少了當年的眷戀。
不用白衣莫笑提醒,唐律很清楚,這個女孩就是白衣莫笑和自己反目的原因,可是白衣莫笑當初說這個女孩喜歡他,但現在,這個女孩卻待在別人懷裏。
心裏複雜的情緒,不知因何而生,視線隻是僵硬的隔著雨水,落在那群突然到來的人身上。
“城主,我去找大長老,這些異獸……還請兩位手下留情。”衝幻凜拱了拱手,白衣莫笑直衝著大長老所在的方向而去。
知道白衣莫笑的用意,唐律立即想到追過去,但他身後的零族子弟卻死死的將他拉住,並暗示他注意留在這兒的四個人。
其中冥幽和千機大家都認識,但站在冥幽旁邊帶麵具的男人,還有千機抱在懷裏的女孩,卻讓眾人疑惑。
回想到剛才白衣莫笑叫城主的時候,唐律突然意識到,白衣莫笑叫的並非冥幽,而是那個帶麵具的男人。
接觸到他的目光,幻凜留在麵具在的紅唇,緩緩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像是在同唐律打招呼。
“你……你是……”
“這是我的城,由我來守護,這群零族人由你們先看著。”不等唐律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冥幽就先一步開口。
千機僵硬的點了點頭,抱著小影走到唐律近前,並沒有要進屋簷下躲雨的意思,隻是站在那兒,當真有看住他們的態度。
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探頭發現冥幽當真一個人跑去對付四周的異獸,小影立即衝幻凜道:“城主大人,你不去幫忙嗎?要是異獸傷著冥幽城主了,你豈不是會傷心難過。”
“放心,他們要是真傷了那個人,就算天外天再難闖,我也要踏平它。”幻凜說這話時,明明笑的十分燦爛,但聽見他所說之話的人,卻感覺那些仿若極北世界的冰川,隻是句話,就沒嚇退某些圖謀不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