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握了握手,體內充沛的術力,讓唐律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瞧見小影畫出的劍,唐律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老實說,小影的畫的確很可笑,隨便從大街上找個小孩來畫,都可能比她畫的好。
“想不到,你堂堂零族族長,原來也會笑。”隨手將袖劍扔還給唐律,小影諷刺道。
俊臉上的笑容猛的僵硬,唐律接過劍,扭頭轉向了一邊。
“喂,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小影安慰道。
不過是笑笑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就算他平日裏要在族人麵前保持族長的威嚴,但在這個幻陣裏,根本沒有零族的其他人,何必還將自己偽裝成沒有表情的冷血怪物。
“現在我已經不是零族族長。”過了好久,久到小影以為他不會再說話,唐律突然開口。
“不是族長其實也沒什……什麼?你說你已經不是零族的族長了?”她沒聽錯吧,這個零族史上最年輕的族長,同時也是呼聲最高的族長,竟然告訴她,他還沒死亡就已經被罷除了職務。
而且照零族的口碑,就算族長再無用,在族長身死之前,長老也不會另行尋找族長。
“我父親回來了。”唐律簡單的解釋。
前族長活著回來,他這個新任的族長自然需要讓位,在零族,這個規矩一向很清晰。
“很奇怪。”小影給出評定。
唐律不置可否的點頭。
零族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鬧劇,長老沒在確認族長身死之前,絕對不會選出新城主,更何況唐律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亡,要知道,當初父親的屍體可是他親自埋葬的。
當然,為了零族的安危,他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同樣,這也是他對父親最後的保證。
“現在那個族長,是假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唐律詫異。
小影的表情不像猜測,反而很堅定這個說法。
“城主大人雖然看上去不怎麼靠譜,不過他說出的話卻一向靠譜,相信他也宣布過你父親死亡的消息吧。”小影簡單的解釋。
其實,真正讓她信任的並非幻凜,而是心底那個空靈聲音。
以前,鳳耶借著小影的視線看過很多東西,現在小影不清楚的,他都能以旁觀者的身份明白的指出來。
“城主也曾宣布過你死亡的消息,但你現在也回來了。”唐律反駁。
“我的確已經死了。”小影攤開手,有些無奈的聲明。
回頭盯著她,唐律還想說什麼,小影繼續猜到:“你父親,不會也變成魑魅魍魎了吧。”
“不可能。”唐律堅定的反駁。
零族是七城傳承最古老的封占師家族之一,對待魑魅魍魎,零族從來沒手軟過,以那群長老的性子,就算再怎麼尊敬自己的族長,也不會對魑魅魍魎心慈手軟。
“已經死亡的人,除了變成魑魅魍魎,那就隻可能變成惡靈,不過惡靈要在惡靈穀帶上上千年才可能有機會出來。”
“還有一件事。”唐律突然變了臉色。
有關惡靈的傳說,一直不比魑魅魍魎少,這種受到詛咒的生靈,雖然有著漫長的生命,也有著比魑魅魍魎更強大的實力,但這種生靈久居在惡靈穀,除了別人的召喚,絕不可能自己出來。
“看你這表情,你父親不會真的變成惡靈了吧。”
“……”
“其實也沒什麼的。”小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術界之中,生物眾多,惡靈之所以存在,那就有它存在的必要。
“你為什麼能夠這麼簡單的看待問題?零族之中,每位族長都隻能作為封占師壽終正寢,變成惡靈同別人做交易,算什麼事情。”唐律冷冷的批判。
小影被他嚴肅的口吻震住,直到鳳耶空靈的聲音給她營造出結實的後盾,她這才大著膽子說道:“惡靈怎麼了?你們在反抗惡靈存在的同時,為什麼不想想,惡靈為什麼會存在。”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唐律不甘不願的說道:“隻是零族不同其他術法師,它承載的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使命,還有……”
“停,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想聽。”小影伸出手,阻止唐律繼續說下去。
要說家族的使命,鳳族要承擔的更多,鳳耶一個人的時候,都可以冷靜的麵對,唐律這個不輸鳳耶的少年,如果這樣就被打擊到,小影真的會很失望。
意識到自己透露了太多,唐律偏過頭去,不看小影。
覺得他該靜一靜,小影衝墨寒招了招手,打算去別的地方溜達溜達,畢竟這片海域之中的殺氣太少,已經不足支撐她修煉死神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