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琴本是神族遺物,又有鳳族先祖遺留的元神,穿透力自然強大,就連三樓的小影都聽到了這聲音,不過這首琴曲吸引了魑魅魍魎,吸引了此間成員,卻獨獨沒有吸引小尋和北辰影。
一曲終了,小影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處境後笑了笑,提出聽這曲子的北辰影卻是伸了個懶腰,仿佛剛才聽的不是潸然淚下的琴曲,而是媽媽臨終前最後給她唱的吹眠曲。
伸手揉了揉北辰影的頭,發現她真的很累,柳青衫剛準備收起的鳳瑤琴再次被她放在桌上,這一次同樣是首低沉的曲子,卻是滿懷著感恩的作者,為全天下母親寫的,在那柔柔的琴音中,雅座外的魑魅魍魎們都聽的癡了,北辰影卻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臨睡前,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她還是穿著那身火紅的嫁衣,美豔動人,絕代風華,北辰影呆呆的望著她,看她慢慢靠近,最後揉著她的頭,微笑著說:“影兒,你長大了,以後可不許再欺負你父親,我啊,都在暗處看著呢。”
“媽媽,媽媽……”
孩童的夢囈,無意識的叫著那個稱呼。
柳青衫看著北辰影安詳的側臉,認真的撥動著琴弦,漂亮的臉上掛著微笑,可是笑著笑著,她就無聲的掉下淚來。
北辰影的母親雖然逝去了,但她的記憶中或多或少還有母親的影子,可她,從小和師父生活在一起,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唯一知道的,就隻有自己的名字是父母留下的。
師父在的時候,她整天都要進行嚴格的訓練,就算不訓練的時候,她也要跟著師父東奔西走,那時候她沒有時間去想父母,現在聽到北辰影的呼喚,她突然也好像找到自己的母親,像個孩子一樣撲到她懷裏,詢問她當初為什麼要扔掉她。
傷心的人,不可能彈出開心的曲子,就算是同一首曲子不同心境的人彈,也能彈出不一樣的韻味。
一開始就沒被鳳瑤琴影響的小尋,聽到曲子裏流露出的傷心後,趕緊拉上木子歌朝雅座走來,剛走到雅座前,不知從哪裏出來的白衣莫笑還有千機,也出現在他們身邊。
“你們想幹什麼?”小尋警惕的看著白衣莫笑。
直覺告訴她,這穿白衣服的家夥,笑的太狡猾了點,指不準在想什麼餿主意。
聽到小尋的聲音,柳青衫猛地緩過神來,雙手輕按在琴弦上,突然結束了琴曲,隨後匆匆探出頭來,對小尋說道:“別擔心,帝君和千機公子沒有惡意的。”
“哼。白狐狸。”喃喃嘀咕一句後,小尋轉身走進雅座。
木子歌剛想跟進去,就被千機一把拽住,和白衣莫笑對視一眼後,也不管他會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千機就抓著木子歌朝僻靜的角落走去。
掙紮了半天,見千機抓的很緊,知道兩人實力懸殊太大,木子歌隻好放棄抵抗。
很滿意他乖乖的樣子,沒走多遠千機就將他放了下來,隨後開門見山的問道:“前些日子你將什麼東西給小影了?”
“一本術技。”木子歌老實回答。
“什麼術技?”千機追問,他可不認為,一本術技會讓人特別警告小影,不要讓他接觸。
再說了,術界之大,可還沒出現哪個術技魔族接觸了,就會出問題的。
“我不能告訴你。”
“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千機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耐心的詢問。
搖搖頭,木子歌不會說謊,他也就為了對小尋隱瞞術技的事情說了一次謊,最後還被小尋察覺,幸虧小尋沒有勤快的跑來向小影求證,所以千機問他話時,他都誠實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其實,他也很想幫幫千機,隻不過有些答案他不清楚,而有些答案他不能說。
“那你告訴我,那術技會不會給小影招來麻煩。”千機的態度變弱了一些。
說到底木子歌還是個孩子,他又是此間的主人,在這麼多魑魅魍魎的眼皮底下,他還真不敢做出那種欺負小孩的事情,反正不管那術技名字是什麼,隻要小影拿著不會有事,那就萬事大吉。
他不是白衣莫笑,更不是小影,所以不會擁有太多的好奇心。
知道這是千機最關注的問題,木子歌抿著嘴巴想了想,這才搖頭給了千機一劑定心藥:“那不是什麼有名的術技,小影拿著它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