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話的當,那個牧師也對著希格斯叔叔和阿德萊德……嬸嬸……說完了他那一長串宗教意味非常濃厚的屁話。
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代表我歧視這個光明神教。實在是,我上輩子三十幾年都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這輩子又從大祭司那裏知道,歐登大神為首的十二神的座次、關係、職能、神話實際上都是諾威爾大帝給定的,所以……
簡單的說,在我看來,拜神什麼的還可以說是入鄉隨俗,真的信的就都是沒長腦子了。
在說完那些話之後,就有一對穿著白袍的童男童女,各自捧著一個銀盤走了過來。銀盤上,分別盛著一塊麥餅和一杯酒——按照既定的習俗,新郎新娘分食麥餅,共飲葡萄酒,婚禮就算結束了。
麥餅還好說,但是那個精致的金杯不知道是牧師從哪裏找出來的,足有我的腦袋那麼大,裏麵也不知道裝了多少酒,總之那個捧酒的男孩一路走得顫顫巍巍的,一副很吃力的樣子,讓人看著又可憐又可笑。
要是這倒黴孩子走著走著一下撲倒在地,把那些葡萄酒灑到新郎新娘身上,不知道會怎麼收場——盡管結婚的是我自己的親叔叔,我還是忍不住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然後,那個臭嘴巴的紅玫瑰公爵又開口了:“嘿嘿,要是有什麼人在酒裏或者麵包裏放了點什麼不該放的東西,許多人就要大仇得報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一驚,連忙扭頭看向穆斯帕爾。但首席詩人仍舊麵帶微笑,一點也不驚慌,看到我看過來還對著我眨了眨眼,之後微微抬頭,用下巴指了指童男童女走出來的方向。
在那個方向上,並肩站著兩名身材結實眼神淩厲全副武裝的武士。
看到這裏,我就知道自己又多餘擔心了——既然叔叔知道提前派遣武士來確保安全,那麼當然也會防著別人在食物酒水裏下毒。
不過,那個老東西是真的非常討厭。
這麼想著,我就決定開口了:“您還是祈禱我叔叔健健康康的吧。”
老公爵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您還真會開玩笑——您隻要看一看我們有多少孤兒寡婦,多少殘疾人士就會知道,如果是我們的話,恐怕隻會祈禱他早日蒙神靈召喚吧。”
“隨你。”我滿不在乎的一甩手:“等你看到我們是如何為自己的血親複仇的時候,你還可以選擇改變主意,如果到時候你還活著的話。”
老公爵皺起眉,幾乎將手按到了劍柄上。但是最後他還是舒展眉頭,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攤開雙手:“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打算對您的叔叔做什麼。”
麵對這樣的辯解,我隻是一陣輕笑。
一直笑到老公爵再次皺起眉,我才轉過頭,看著那個老人:“所以說,您覺得,我們是一群富有耐心,體貼公道,而且喜歡講道理的人——您真的這麼想嗎?”
“難道你們就完全不講道理嗎?”老公爵皺起眉閉上嘴的時候,他的那名侍從官憤怒的踏前一步,大聲抗議。
然後,老公爵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並且讓他再次回到自己身後。
這個小動作確實非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