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那些人,我又扭過頭看向老爹——老爹也皺著眉,一臉懷疑的看著麵前的那些人。
一名學士,穿著厚厚的黑色罩袍,留著標誌性的地中海式的發式和環繞著嘴唇的一圈胡子,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
一名騎士,身材魁梧,有著火紅的短卷發和同樣顏色的絡腮胡子,雖然個子比我們這些北地武士都要矮一些,但在粗壯程度上幾乎可以和格裏姆相提並論,在鎖子甲外麵套著厚厚的皮衣,腰間挎著一柄騎士劍,背後則背著一柄沉重的戰斧。
另一名騎士身材略瘦,但也同樣精壯幹練,一雙藍色的眼睛如同狩獵的鷹隼般銳利有神。而背在他背後的武器,則是一張卸了弦的弩機。
十二名名體格強壯麵無表情的侍衛,穿著厚重的鬥篷,提著盾牌,佩著釘錘。
最後,則是一個身材瘦小、唯唯諾諾的跟班,穿著較薄的外衣,正被凍得渾身哆嗦,而且不住的抽著鼻涕。
該怎麼說呢?
槽點太多以至於我感覺完全無從吐起啊。
就算北地人通常被認為不太喜歡動腦子,但是你們也不能把我們當傻子啊。
一名學士,兩名騎士,十二名侍從,一個跟班。你們花上些錢買些糧食到村子裏招些人手就可以發動一場戰爭了,你說你們是應達達尼昂的邀請前來的同鄉?
我在一臉無奈的時候,老爹開口了:“所以說,你們就是達達尼昂的同鄉?”
“並非如此,尊敬的國王陛下。”率先開口的是那位老學士。因為沒有脫掉大衣,也因為年紀大了,他幾乎一開口就咳嗽了起來。
然後,老爹舉起手製止了他的發言:“不管你們是誰,你們最好先脫掉大衣,坐到火堆旁,喝點熱湯暖和暖和身子。對你們這幫南方人來說,這邊的冬天可不太讓人舒服。”
聽到這話,幾位客人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顯然對於被稱為“南方人”不太適應。
不過,客人們還是很聽話的脫掉了用於禦寒用的厚厚的鬥篷,把它們交給了旁邊的仆人,然後紛紛在火堆旁坐下。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原本我以為那個身材瘦小的跟班應該會跟著侍衛們一起去到旁邊的壁爐旁坐下,可他卻和那位學士,以及兩名騎士坐在了一起,而那兩位騎士雖然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卻也沒有開口嗬斥。
這就有意思啦……
就我所知,騎士王國可不是一個無視尊卑的地方,但是眼下……
謝絕了仆人們端過的暖酒,那位老學士小口的啜飲著熱湯,然後長出一口氣,對老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啊,尊敬的國王陛下,感謝您在這樣嚴酷的天氣裏的盛情款待。像我這樣的老頭子,這就算是救命之恩了。”
“您太客氣了。不過,像您這樣一位受人尊重的學者,也要離開家鄉,來幫助您的同鄉麼?”
聽到老爹略顯刻薄的問題,老學者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們說得不夠清楚,讓您誤會了。這是我們的過失,還請您寬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