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地邊緣一直向營地裏延伸,一個個帳篷被點燃,一個個戰士在從帳篷中衝出的同時被標槍或者飛斧釘死在地上,一個個燃燒著的人形慘叫著四處亂跑,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肉香和焦糊的氣味,回蕩著鋼鐵交擊的悶響。
在這樣一片現世的地獄中,在我前麵不遠處,有一團特別高大的火焰。不必問,那裏一定是敵人首領的帳篷,也是我前進的目標。
現在再衝過去肯定已經有些晚了,敵人不可能等到我過去之後才從燃燒著的帳篷裏衝出來。但是如果哈爾德恩還記得他的使命並且按照我的計劃執行了,那麼我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趕得上支援哈爾德恩。
在一派喊殺聲中,我加快腳步,然後接著火光快跑起來。希米爾和四名侍衛也快步護在我周圍,不時猛的衝出一記盾擊將靠得太近的敵人撞出去,絲毫也不與他們糾纏——至於那些人被推倒後,立刻就被附近的北郡武士補刀的事情,自然也是和我們無關的。
敵人的營地比我預想的要大一些,因此多花了點時間。我們趕到的時候,哈爾德恩和三名武士正在圍攻兩個人。
在這個小戰場的後麵,仍舊熊熊燃燒的大帳篷成為整個戰場上最大的火源。
這個最大的火源的照耀下,橫七豎八的倒著七八具屍體,有的迎麵插著標槍,嵌著飛斧,有的則看不出死因。而讓我額外警覺的是,還有兩名武士頭朝我們這邊,胸口插著那種一人高的長槍。
屍骸場的中央,一架被固定在地上的板車的前麵,兩名赤裸上身的武士背靠板車,肩並肩的禦敵。而他們的敵人,就是哈爾德恩和另外三名武士。而在他們的腳邊,還躺著兩名武士。
盡管倉促得連上衣都來不及穿,斯托姆人卻並不缺乏武器。這兩名武士每一個人都雙手各抓一柄長槍,迅速而堅定的將哈爾德恩和他的戰士們阻擋在槍圈之外。在他們的腳下,各插著兩柄寶劍,而他們背後的那輛板車上,則滿滿的堆著一車長槍,冰冷而尖銳的槍頭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看到那輛板車上的貨物,我的心裏稍微鬆了口氣——既然斯托姆人帶來的長槍還在那裏,那麼那些杜瓦林人就還沒有獲得鋼鐵的武器,等消滅了這些斯托姆人之後我們要對付的敵人自然也就弱了很多。
就在我還想要往前走的時候,希米爾卻突然橫跨一步,擋住了我。而那四名侍衛中靠前的兩名,也突然向中間靠攏,和希米爾組成了一個小小的盾陣。
“希米爾?把那兩個人解決了,戰鬥就結束了。”
我話語中的急切誰都聽得出來,但希米爾仍舊不為所動:“您看到那兩名咱們的武士是怎麼死的了。”
我停頓了一下:“被長槍戳死的?”
“被長槍擲死的。”
聽到這句話,我就有點慫了。
說實話,憑借我腰間這口寶劍,大多數一對一的戰鬥我是不太擔心的——在鹿廳裏的訓練使我學會了足夠多的技巧,我所缺乏的隻是經驗和力量,但“無堅不摧”的符文劍可以輕而易舉的擊碎大部分的敵人的武器,因此隻要保持慎重,實際上我可以對付任何一個正麵上來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