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書籍的貴重,被大祭司派往各地神殿的信使們就沒有帶什麼書信,隻是讓信使帶去了口信。而既然是口信,自然就會存在各種傳走樣的情況。於是,雖然大祭司對信使們大概說了神殿體製和祭司製度改革的大概框架,但實際上每個神殿最後得到的消息都不然一樣。
而經過一晚上的串聯,他們所知道的情況就更是亂七八糟的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也因為這樣的情況,再參考到前麵幾天大祭司所表現出來的過人才學,這天一早上,所有的祭司們就又都乖乖的到了會場,安靜的等待著。
大祭司到了之後,也不廢話,直接就開始談關於神殿製度改革的問題。
大祭司一開口,就說出了讓所有祭司目瞪口呆的話:“祭司是侍奉神靈的人,君王是受到神靈庇護的人。君王受到神靈庇佑的證明則是他的戰無不勝。而祭司作為侍奉神靈的人,自然能夠分辨出誰受到神靈的喜愛,誰遭到神靈的唾棄。受到神靈祝福的人,自然也會得到祭司的祝福。”
停頓了一下,大祭司終於將這即便是他也要稍微演示一下才能說的話說了出來:“也就是說,以後的國王登基,要經過大祭司的加冕。”
這句話一出口,就好像天空中打了一道雷,整片林子都安靜下來,許多祭司都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大祭司,兩百多號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
然後,許多祭司就偷偷的將目光投向我了——目前這任國王也就是俺家老爹不必問了,都當上國王十幾年了,也輪不到大祭司來加冕,那麼這個製度如果通過的話,第一個影響到的人就會是我。
我隻是在那裏坐著,麵無表情的做一個合適的吉祥物,即不打算表示讚同,也不打算表示反對。
這句話看起來給了祭司極大的權利,將大祭司的地位拔高到了比國王還要高的地方,但實際上隻是一句沒啥卵用的空話。
當然嘍,如果這個製度被確立下來,而一位國王又無法得到大祭司的認可,得不到加冕,那麼他的地位就會變得非常尷尬。但問題是,北地蠻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靠講道理來解決的啊。
你說你不同意為我加冕?你看到我身邊這五百兄弟沒有?車輪大的斧頭見到沒?
所以隻要講講道理,問題不是很好解決麼?
因此,這個製度雖然看起來很美,可實際上對祭司們的地位權勢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提高。
然後,似乎是看到沒人反對,大祭司就理直氣壯的按照之前的規矩認為大家都同意了,於是接著說了下去:“既然大祭司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那麼他當然也就是所有祭司的首領。”
嗯,這個,沒毛病。能夠為國王加冕的祭司隻有一個,這個祭司自然是地位最高的。既然能夠為國王加冕了,讓一些普通的祭司低頭聽話也是很合理的。
既然大祭司有了這麼至高無上的地位,那麼當然就是個炙手可熱的職位。這一任大祭司是誰當然不言而喻,但下一任大祭司的位子麼,在場的祭司們還是都很有興趣的。於是這就牽扯出了下一個問題——大祭司是如何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