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讓兩個武士都笑了出來。這一次,回答我問題的是希米爾。
小巨人即便蹲著,也比格裏姆高出一些,看起來蜷縮得格外努力:“船可挺貴的,對麵的人又不傻,明擺著撞不過,不會對上。除非咱們擦船的時候把他們的槳都廢了,讓他們跑不了,否則想要跳過去也挺不容易的。”
對於兩名宮廷武士的話,我也隻能接受。
實際上,仔細想一想,這一點確實是我疏忽了。
無論是更早一些的希臘羅馬時代,還是稍微晚一點的中世紀時代,乃至於有了火炮之後的大航海時代,海戰的主流永遠都是投射武器,而打的主要方式則都是先讓對方動不了,再琢磨到底是上去白兵奪船還是直接把船砸沉。
當然,期間出過奇葩的羅馬佬,因為槳手對船隻的操控能力不如迦太基槳手,就發明了烏鴉吊,用來把兩條船釘在一起,把海戰變成陸戰……
臥槽……
回憶著自己所擁有的海戰知識,我突然發現,我似乎發現了一個好辦法。
如果隻說步戰,北地武士不怕任何對手。海戰上我們雖然也有優勢,卻沒有步戰那麼大。至少,和文德人交戰,我們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優勢。而等到騎士王國也開始大力發展海軍後,麵對騎士王國的海軍,我們是否還能保持海上優勢也是個問題。
可是,如果把海戰也變成陸戰之後呢?
想到這裏,我幾乎想要站起身,大吼一聲:“還有誰!”
我在幻想著給龍首艦裝上烏鴉吊,用烏鴉吊固定住敵人的大船,然後讓北地武士衝上敵船大殺四方,然後製霸北海的時候,盾牌上傳來的劈啪聲已經停了。
格裏姆和希米爾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輕輕拍了拍我:“該咱們動手了。”
“一,”
“二,”
“走!”
下達完命令,兩名武士便齊齊起身,撤下盾牌的同時朝著對方的方向前進,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東西投了出去——說起來,我都沒注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換上了投擲武器的。
離開了盾牌的遮蔽,我才能第一次看清楚場上的局勢。
原本和我的龍首艦齊頭並進的長船陣列已經變得散亂不堪,一些落在了後麵,另一些則衝到了前麵,還有一條船將整個船頭都嵌入了敵人的船頭,正在和那條漸漸沉沒的敵船上衝過來的戰士做殊死搏鬥。
右翼的龍首分艦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完成了包抄,而且正在對文德人的艦隊發起猛烈攻擊,跟著他們的那些快船也在努力的用弓箭和標槍支援著龍首艦。
不幸的是,左翼的分艦隊遇到了大麻煩。
在他們的前麵,一條特別大的龍首艦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後麵還有好些個小船。因為在體型和高度上都略有不如,左翼的分艦隊竟然被壓製住了。看起來,左翼分艦隊遇到的,就是文德國王留下的座艦,和來自柯爾克島的援軍了。
但處境最糟糕的還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