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的命令,英戈爾夫便毫不遲疑的叫了兩個年輕小夥子,跟著那個老頭子上了船,去見識見識文德人的神賜之井,即不懷疑這是我對他之前的麻煩的報複,也不害怕文德人把他們抓起來做人質。
而這幫人離開之後,我便下令讓武士們繼續加固營寨,準備圍困作戰。
又過了大概不到一頓飯的時間——這裏,指的是行軍作戰時吃完一頓飯的時間,而不是在俺家老爹的宴會大廳上吃完一頓晚宴的時間——遠處湖心島上的水門就再次被打開。
還是之前那條小船,還是那個老頭和劃船的水手,以及英戈爾夫和他帶著的兩個小夥子。
不過,讓人吃驚的是,英戈爾夫和那兩個小夥子都是一副目瞪口呆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上去,就好像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全副武裝殺人無數終於將自己愛慕已久的女神搶到手,帶回家,脫了裙子卻發現,女神的本錢比自己的還足……
當然,如果真的讓北地蠻遇到這種事,可能當時就直接要死人了。但是,總之,那三位的表情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回事。
除了震驚和失落之外,我發現,兩個小夥子的眼裏似乎還藏著一絲畏懼。
這就非常可疑了。
要知道,雖然說這次跟我出征的人中,確實有些人並不是真正的武士,但是如果一個人能夠得到英戈爾夫這種狠角色的認可,讓他點名帶著辦事兒,那絕對是個頭鐵骨頭硬的主。再加上是年輕人,那毫無疑問就是那種無法無天,哪怕當著國王也敢在自己腦袋落地之前梗著脖子吼幾嗓子的主。
能夠讓他們感到畏懼的……
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想不出來。
在我觀察和琢磨的時候,那個老頭子已經一臉勝券在握的微笑,站在船邊不走了,讓英戈爾夫和那兩個小夥子獨自走了過來。
“嘿,你怎麼回事兒,一副老婆給別人生了孩子的樣子。”看到英戈爾夫的臭臉,格裏姆也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開口詢問。
要是平常,就算格裏姆是宮廷武士次席,英戈爾夫這種人恐怕也會毫不客氣的懟回一兩句。但是現在,英戈爾夫根本就沒理格裏姆,而是直直的看著我:“殿下,咱們撤退吧。這裏,是真的有神靈庇護的。”
哈?
我一個兩世為人,上輩子受過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十三年科學文化教育的馬克思主義者,你跟我說神靈庇護?
當然,我並不會這麼說:“你們看到了什麼,來給我說說看。”
英戈爾夫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遲疑了一下,才後退半步,將另一個小夥子拽到了前麵:“哈爾斯騰,你口齒靈便,你來說。”
仍舊一臉失魂落魄,手還在微微顫抖的小夥子被拎到前麵,遲疑了一下,吞了口口水,才對我施禮:“嗯……殿下……歐登大神作證,這裏真的是有神靈庇護的。”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們進去之後都經曆了什麼,至於是不是真的有神靈庇護,我自己會判斷。”
小夥子又吞了口口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從腰間摘下酒囊,咕嘟咕嘟的吞了半天的蜂蜜酒,才長出一口氣:“我們跟著那老頭坐船過了水門,水門裏麵是一條水渠,兩邊也都用石頭壘起來,足有兩人高,上麵也有守軍——我當時就琢磨著,咱們要是從水門打進去,那可真是去抹赫爾的奶子,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