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擔心的那樣,出現在我們對麵的,是一支比情報中要龐大得多的隊伍。
在隊伍正中代表大團長的那麵大旗兩側,代表區隊長的旗幟有兩麵,旗隊旗幟八麵,而代表騎士的旗幟我一時間數不過來,大眼望過去至少四五十麵。
而跟在那些代表著騎士們身份的旗幟之後,則是四麵步兵的方旗。
也就是說,姑且不論對方到底來了多少騎士和扈從,隻是聖劍團的步兵,就已經是我們情報中的兩倍了。相比之下,對方那些本該數量最多的農兵反而沒有我們聽說的那麼多。
計劃之外的敵人給了所有文德人劈麵一擊。即便是在比較靠前的位置,我也能聽到後麵年輕人的驚呼、老人的歎息,和女人被壓住的低泣。
這種情況下,通常就應該由領袖出麵說些屁話提振士氣了。如果無法讓自己人看到能贏的希望,至少也要讓大家鼓起戰鬥到死的勇氣。
當然,達達尼昂並不能算這支聯軍的領袖,而且他作為一個光明神信徒也不太適合說話,他所奉行的騎士道更不可能允許他去激勵一群農民死鬥。
我和薇拉也因為類似的理由而不適合發言。
但好在我們這兒還有一名祭司和一名波耶,他們倆誰站出來說幾句都行。
他們倆……
當我發現那位波耶竟然騎著馬跑到祭司的身邊,一臉驚惶的念叨“怎麼辦怎麼辦,這下咱們死定了。”之類屁話的時候,我隻後悔自己沒有在昨天晚上就找個機會弄死他。
而那位祭司也並不比他的同伴好多少。
這種時候就連我都知道,作為一個神棍就應該吼兩嗓子諸如“俺們戰神威力無窮啊!”、“天上掉隕石是吉兆,大大的吉兆”、“占卜結果表明咱們今天贏定了”之類雖然沒什麼屁用但是至少可以讓那些沒文化的蠢貨有勇氣去送死的廢話才對。
然而,那位在算計達達尼昂的時候表現得不錯的老東西竟然氣急敗壞的大叫:“你問我我問誰!誰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了那麼多軍隊。”
所以說這種除了算計自己人之外屁能力都沒有的廢物為什麼不早點兒去死啊!
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兩個廢物讓本就低迷的士氣進一步動搖,我勾了勾手指:“霍德爾,準備好你的箭,給我盯緊那兩個廢物。要是他們趕跑,不用問我該怎麼處置。”
霍德爾抽出一支箭的同時答應了一聲。
然後,他的聲音就被對麵的喝令聲壓住了。
在喝令聲下,所有騎士的旗幟停了下來,兩麵步兵的旗幟也停了下來,隻有兩麵弓箭手的旗幟繼續前進。
弓箭手的隊伍走到距離我們一箭之地才停下,然後便齊齊停住腳步,在隊長的號令下散開隊形,搭箭開弓。
看著對麵的箭矢整齊的升上天空,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標準的齊射,標準的拋射,熟練程度足以和我的奴隸槍兵相提並論。
當那些箭矢在他們上升的弧線中走到盡頭,開始轉向下落的時候,我立即吼了出來:“舉盾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