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瓦利的喊聲,我頓時覺得頭皮一麻。
毫無疑問,這個向導背叛了我們。至少,也是欺騙了我們。他一定和馬匪有勾結,而且已經把我們帶進了陷阱。
更加讓人不安的問題是,直到目前,我還沒看出危險在哪兒。這些人的數量根本不足以擊敗我們,而前方的河道則越發開闊,使我們可以很寬鬆的躲過弓箭的襲擊。總的來說,這仗根本就打不起來。
然而,那一隊馬匪似乎也並不著急,再追上我們之後也放慢了速度,不緊不慢的跟著我們,既不打算離開,也不發動進攻。
沒過多久,桅杆上的瞭望手再次大叫起來。
在河的另一岸,也來了一支規模龐大的馬隊,看上去規模和先來那支差不多,肯定有數百人,可能有上千人,都是一人雙馬,背弓提刀。
盡管兩邊河岸都來了敵人,可我船上的戰士們卻反而放鬆下來。
就算他們在兩岸不屈不撓的跟著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河道這麼寬,就算我們把艦隊一字排開,敵人的弓箭也不可能夠到我們。等到入了夜,他們就必須停下來,而我們則可以趁著夜色繼續前進,遠遠的把他們甩到身後。
幾乎所有人都放鬆下來,隻有我的祭司仍舊皺著眉沉著臉,就好像便秘了似的將臉憋得通紅。
看到對方這個表情,我便走過去:“怎麼了?”
格雷蒂爾用力的搖晃著腦袋,就好像能從裏麵倒出來點兒什麼似的:“不對勁,這不對勁!我記得,有什麼事兒,一定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
厄……好吧,你記得你忘記了某件事。這我也幫不了你啊。
不過,格雷蒂爾會在這種時候糾結的事情,恐怕是和我們當前的處境緊密相關的。
因此,我笑著拍拍他的胳膊:“別著急,放鬆點兒,慢慢想。反正咱們也不趕時間。”
“您的意思是?”
我嘿嘿一笑:“就是這個意思啊。我琢磨著,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追上來,又不能把咱們怎麼樣。那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攆著咱們快跑了。要是咱們晃了,加快了速度,又或者連夜行船,可能就中了他們的陷阱。搞不好咱們前麵就有一片暗礁,非得白天慢慢的才能過去什麼的。”
“暗礁?恕我直言,殿下,照這個河道的寬度看,不會有什麼暗礁的。”
聽到阿布薩朗的話,我也是一陣驚喜:“你還懂這個?”
胖子矜持的笑著,捧了下自己的肚子:“嘿嘿,也算不上懂,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書都看了一些。”
停頓了一下,阿布薩朗指了一下河道:“殿下您看,河道寬闊蜿蜒,水流平緩,像這種水流,一般會被說成溫柔的少女,是沒有什麼力量的,不但不可能劈開岩石,甚至連沙子都搬運不動。”
厄……“劈開岩石,搬運沙子?”為啥你說的每一個詞我都懂,連起來就這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