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我們就沿著海岸線一路西進,繞過兩座帝國的港口和一個河口,一直向著攸克星海西岸前進。
根據巴托裏的說法,曾經有一支遊牧民入侵西岸的草原地帶,被帝國大軍迎頭痛擊之後就投降並且歸附了。所以,目前攸克星海西岸仍舊是帝國的地盤,最繁榮的是幾座帝國的港城,幾處被大山隔開的草原和草原之間的山地已經歸了那些遊牧民,剩下的丘陵和山地才是山民們的家。
在海上走了五天,按照巴托裏的指點,我們在一座山崖邊找到了一個小漁村。用一些熏肉、毛皮和鐵器,巴托裏從漁村那裏買了幾頭驢子,又雇了七八個強壯的向導,安排了一個機靈的部下帶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山民把他們的買命錢送回家,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二百人繼續給我賣命。
接下來,我們南下。
西海岸的風浪比北岸大一些,但是仍舊無法和北海相提並論。閑暇無事,我就呆在艙室裏和那些姑娘們學習帝國語——雖然可能以後都沒有機會去帝國了,但是多掌握一門語言總是好的,最少,可以和這些姑娘交流啊。而在席格德瑞法教我帝國語的同時,那些姑娘們也開始磕磕絆絆的學習我的家鄉話。
到了燒港之後第八天的正午,我正在試著用帝國語和幾個嬉笑的姑娘交談,外麵突然吹響了告警的號角。
聽到號角聲,我立刻站起身,提起盾牌,直奔甲板。
在我們南下的航線上,遠遠的出現了幾麵帆影,而且是迎頭過來的。
我還在眯著眼睛數船,霍德爾已經開口了:“大概三十多條,七條大的,十四條小一點的。”
嗯……他剛剛就在外麵,已經數過了,不能因此認為他的眼力比我強。
對麵有三十多條船,就算沒有護航的,都是貨船,船上的護衛也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就算我們能以極小的代價把這個船隊吃下來,帶著太多的戰利品也不利於接下來的行動。
我隻遲疑了一個瞬間,就做出了決定:“我們向東讓開航路,放他們過去。”
約格隆毫不遲疑的點頭,吹號傳令。
我們的艦隊集體左轉讓路的同時,南邊上來的船隊也離我們越來越近,看得越來越清晰了。
霍德爾說的“七條大船”,是七條巨大的三層甲板帆槳船,有著高聳的桅杆、巨大的船樓和猙獰的船首像。巨大的潔白船帆頂上,一麵鮮豔的大紅旗幟隨著海風獵獵作響。旗幟的中央,一隻金色的雙頭鷹頭戴皇冠,腳抓寶劍和權杖,也跟著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紅底、金色的雙頭鷹……
我愣了一下,然後幾乎跳起來——這特麼是帝國海軍啊!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即便對麵是商船隊,都不是我目前的船隊能對付得了的,如果是帝國艦隊,那就更是完全惹不起了。考慮到我剛剛少了帝國的港口殺了帝國的總督,當然要有多遠跑多遠啦。
但是隨後我又安定下來。
我從港口離開的時候,應該是已經燒掉了所有船和整個港口的。而且陸路傳遞信息的速度又遠遠不如海上。也就是說,帝國那邊應該是還不知道我都幹了些什麼,也更不可能知道這支艦隊就是我的艦隊,我慌個屁啊?不知道他們北上是要做什麼,但是總而言之,隻要給他們讓開道路,我們應該就可以順利的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