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敵人的最後一次嚐試,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擲。那些衝上來的騎兵全部穿著鐵條疊紮成的鎧甲,頭盔前也帶著猙獰的鐵護麵,胯下的戰馬也披著鐵甲。
民兵們試著丟出的一波標槍在騎兵嗎們的盔甲上七零八落的彈開,就算偶爾有幾支成功破甲也入肉不深,搖搖晃晃的掛在敵人身上,晃上幾下就跌落在地。
揮舞著長柄釘頭錘的騎兵暢通無阻的衝過門洞,衝入民兵的隊列,兩手上下翻飛,將一麵麵盾牌和一顆顆頭顱一一打碎。
在北地的時候,我也算正麵對抗過騎士的衝擊。但是這幫鐵甲騎兵和他們又不一樣。
帝國騎士們速度快勢頭猛,如同山崩海嘯般一波砸過來,將所有的阻擋者都碾成齏粉。但是帝國騎士雖然勢頭猛烈,卻不能持久。隻要能不惜性命擋住衝擊,剝奪他們的速度,他們就遠沒有那麼可怕。不但騎在馬背上可以被長槍刺殺,更可以很容易的被從馬背上拖下來殺死,還可以先刺殺胯下馬匹再對付騎士。
然而這些鐵甲騎兵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他們的速度要慢得多,衝入陣列時的勢頭也遠遠不如帝國騎士。但他們的持久性要強得多,防護也更加完備,不但身上的鎧甲可以抵擋更多的打擊,胯下戰馬也不怕攻擊,幾個試圖伸手將他們拖下馬的民兵也和同伴一樣被毫不留情的砸碎了腦袋。
雪上加霜的是,伴隨著這些鐵甲騎兵的推進,更多的步兵舉著盾牌彎刀出現在他們身後,跟著他們一齊向前。
而城牆上,也再次出現了大量的弓箭手。似乎是吃準了我們的弩炮裝填緩慢數量有限,那些弓箭手不閃不避,一個個在城牆上散開,各自站定,對著城牆下的民兵開弓放箭。
如果那位修士再沒什麼有效手段,我們在城門附近的戰鬥恐怕就到此為止了。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把我自己的隊伍丟到這場看起來沒什麼意義的消耗戰裏,修士那邊號角聲再次響起。
聽到號角聲,民兵隊伍頓時不再保持什麼隊形,紛紛丟了盾牌,齊齊朝著那些鐵甲騎兵撲了上去。
同時從四麵八方衝上去,民兵們拽手的拽手,拉腳的拉腳,頂著頭頂的箭矢和釘頭錘,把那些鐵甲騎兵拖下馬。
幾乎是在那些騎兵一個接一個的被民兵們吞沒的同時,一點火光從城牆上亮起。
緊接著,整麵城牆都燒了起來。剛剛還氣定神閑的站在城頭居高臨下開弓放箭的弓箭手們慘叫著四處亂跑,從牆頭跳下,或者在牆頭翻滾……
我對那個總是風輕雲淡的修士幾乎要肅然起敬了。誰能將一段城牆利用兩次呢?而且,都是火攻!他又是怎麼做到先點燃塔樓,後點燃城牆的呢?雖然城牆上麵確實鋪了一層原木,但那也不足以引起如此大的火勢。
我還在為那名修士的手段讚歎的時候,一名身披鐵甲的帝國民兵舉著小旗直朝我這邊跑了過來。
然後,在我以為對方會跑來向我傳令的時候,那名民兵停到了格雷蒂爾麵前,扯著嗓子大吼:“金裏克大人,是你們行動的時候了!隻要把對方的步兵攆出去,今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