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港務官的處所離開後,我徑直回到了造船廠,把祭祀、學士,四個跟班,幾個鹿廳首領、傭兵教官、木材商的兒子和潑皮頭頭都召集起來,把眼下的局勢說了一下。
聽到敵人足有十一萬人,而我們將要負責港口城牆的防衛,幾個後來者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倒不是害怕薩拉森人,可這人數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敵人隻出一萬人來進攻,也是咱們的五六倍。哪怕他們隻用梯子爬城牆,咱們也擋不住的。”一邊說著,天鵝共和國的那個傭兵教官一邊看著自己的兩個競爭對手,“咱們做傭兵是為了求財,不是為了在一場必敗的戰爭中白白送命。”
第一次,來自另外兩個共和國的傭兵沒有和他唱反調,而是同時點頭。那名金獅共和國的還開口表示了讚同:“是這個道理。您這次衝動了。當然,薩拉森人的主力可能會去攻打城市,可是城裏又能有多少守軍?咱們加一起充其量也就萬把人。十倍的兵力差距,沒機會的。”
奔馬共和國的那位也接著開口:“就算您得著許可,可以從港口的居民裏募兵也是白搭。咱們要是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到還可以募集一批人,加緊訓練一下。可是現在隻有兩天時間,就算募集了人,也派不上用場。”
“我們的人倒是可以直接參戰。但是我們還是更習慣在山林裏,而不是巷子裏。”那位木材商的兒子也跟著表態。
而那位不久之前還耀武揚威、信誓旦旦的會跟我出生入死的潑皮頭子,此刻已經一言不發,隻是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一副完全靠不住的樣子。
等到這些不是自己人的人都表達完他們的意見後,我才點頭:“你們說得都很有道理,這些事情我也想過。不過,我接下這個活自然也是有我的考慮的。我們北地有句話說,冒多大風險,賺多少錢。如果沒有相應的回報,我當然也不會平白冒險。又有句話說,賺到金山銀山,也帶不進瓦爾哈拉。所以,如果是必死的局,我也不會在這兒耗著。”
聽我這麼說,三個傭兵教官眼睛一亮,開口卻是完全不同的內容。
金獅共和國的更關心回報:“你能拿到多少,我們能分到多少?”
奔馬共和國的穩妥得多:“這件事的活路在哪兒?”
而最謹慎多疑的要數天鵝共和國的那位:“您得到的消息可靠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靠。就像天鵝共和國的那位擔心的那樣,市政官和港務官很可能聯合起來騙我。但是如果我都表現得猶豫不定,那這仗就完全沒法打了:“消息是經過了多方驗證的,可靠。至於能得到的報償,雖然不確定具體數目,但是絕對值得你們把所有人都砸在這兒。至於勝機麼……”
停頓了一下,我沒有說明,隻是看著在座的人:“暫時保密。唯一的問題是,你們,願意不願意跟我一起幹這一票?”
三個傭兵教官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視線在空氣中碰出了火花。然後,仍舊是金獅共和國的那位先開口:“我在港口裏也算有些麵子,大概能拉出來二十來人,都是見慣了廝殺的熟手。但是這個雇傭協議,咱們就得重新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