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廚子們就起身生火,燒水煮粥,並不吝消耗的在麥粥裏加了剁碎的鹹魚、熏肉和幹菜。
和著濃鬱的鹹魚熏肉幹菜粥,每人都飽餐一頓,然後就整頓武裝,前往各自的崗位。那些經過一夜修養得以恢複的輕傷員也跟著上了戰場,呆在後備的位置。重傷員則繼續休養。工匠們也開始馬不停蹄的修補兵器盔甲,並把廢棄的兵甲熔煉重鑄。
主力部隊登山城牆,把哨兵替換下來進食休息。而哨兵們也不能回到造船廠休息,而是在進食完畢後就和充當後備的輕傷員呆在一起,借助備戰的閑暇抓緊時間補覺。
我們這邊準備就緒沒多久,兩麵城牆上就先後傳來消息,薩拉森人調集軍隊打過來了。北邊的城牆將麵臨三十個百人隊近三千人的進攻,東邊的城牆昨天並沒有遭到進攻,如今也要承受十個百人隊近千人的攻擊。
好在昨天民兵部隊已經經曆過一些戰鬥,如今也被派到了城牆上,加上奴隸弩兵、傭兵、獵戶、伐木工,我們在城牆上的力量也有所增加,東城牆也不至於無人防守。
至於我自己,則親自帶著鹿廳學員和丹德斯武士作為預備隊,呆在靠近碼頭和東牆的位置,等著各方傳來的消息。
沒過多久,兩個方向上就同時響起了鼓號聲,標誌著戰鬥開始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擔任“統帥”這個職責,難免心中惴惴。以往,親自帶領部隊衝殺,場麵上有任何異動都能直收眼底,也可以立即作出反應。而現在,前線發生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也無從判斷,隻能靠前線指揮者的判斷和命令行動。如果前線指揮者的判斷有誤,那麼就算我的行動再怎麼迅速,恐怕也無濟於事。
當然,目前,北城牆做主的是港務官,後備的是格雷蒂爾;東城牆是阿布薩朗;碼頭的市政官。其中市政官、港務官據說都是在帝國軍隊裏曆練過,有過征戰廝殺經驗的;格雷蒂爾作為參與過幾次遠征船隊的老祭祀也是有些廝殺經驗的,阿布薩朗則是學識淵博機智過人。說起來他們的判斷應該都比我更準確一些,我大可以信賴他們。但我還是不安心,總覺得會有些什麼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
和我的憂慮,鹿廳學員的興奮不同,丹德斯老兵們隻是一個個滿不在乎的坐在那裏,彼此說笑著,輕輕鬆鬆的打磨著自己手中的刀劍,似乎混不在乎隨時可能發生的大戰。
在那些老兵的感染下,我和鹿廳的學員們也漸漸安穩下來,沉下心來打磨武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第三次給我的劍盤油的時候,南方突然也傳來了號角聲。沒過多久,一名帝國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見到我們就直接喊了起來:“薩拉森人的船隊從海上過來,已經被擊退了。”
說完,帝國兵轉身就要跑。
“等一下。”看到帝國兵要跑,我連忙叫住他,“薩拉森人怎麼來的,有多少人,多少船?”
帝國兵停下,看了看我:“十條船,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十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