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森步兵們衝上來的時候,我幾乎就要開口求饒了。但是一個細節讓我把自己求饒的話又生生吞了下去——盡管那女人和她的高手護衛都撥轉馬頭離開了,但阿梅尼王子卻沒有。
想想也是,如果對麵真的不在意我們是不是投降,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直接消滅我們就是了。而那個女人對我的了解甚至比阿梅尼王子更深,顯然是下了功夫的,當然不可能是為了跳出來對我顯擺一通然後殺死我。
想明白這一點,我心中大定,舉盾後退,大聲呼喝:“全體,維持陣線。”
一名薩拉森人謹慎的舉著盾牌,將彎刀藏在盾牌後麵,慢慢的靠近了我,而周圍的薩拉森人都和他保持了半臂的距離。
隻看這個架勢就知道,這批人比剛剛從船上下來的那群厲害多了。至少,他們是知道如何使用彎刀和盾牌的。
不過,這種程度的提升對我來說其實沒什麼差別。做了一個舉劍的假動作騙得對麵的薩拉森人將盾舉高,在他的盾牌遮蔽了視線的同時,我側盾前刺,劈在對方盾牌左沿。
對這一擊毫無防備的薩拉森人不出意料的被這一下打了個措手不及,盾牌不但被打偏而且險些脫手。在他慌亂的後退試圖恢複姿勢的時候,我已經撤步後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薩拉森人茫然的看著我,然後疑惑的低下頭,驚恐的嚎叫起來——在他盾牌被磕偏的那一刹那,他左下腹露出的空檔足夠塞進一柄長柄斧,而我隻是塞進去一柄劍,又輕輕攪動了一下而已。
退回原位的時候,我甚至有時間轉頭看看我身邊的情況。
在我右側,更多的薩拉森人已經開始攻擊奴隸槍兵的陣列。隻不過,麵對奴隸槍兵密集的陣列和整齊的長槍,那些手持彎刀的倒黴蛋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就算其中有幾個身手敏捷的,同時麵對六支甚至八支長槍的連續戳刺也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旋轉盾牌讓第二個對手的彎刀滑開,盾麵猛擊讓他踉蹌著後退,我一劍斬斷了他半截小腿,揮劍格開第三柄彎刀,再次回到原位。
第三個對手是個非常狡猾的家夥。在我攻擊第二個敵人的時候他突然跳出來襲擊,可一旦失敗,他就立即後退,躲到了他的同伴中間,不再獨自麵對我。
這樣,趁著第二個倒黴蛋還在抱著小腿在地上翻滾呼號,我又後退一步和奴隸槍兵們並肩,同時飛快的看了一眼我的左翼。
在我左邊,傑克船長他們依托屍牆,和一大群薩拉森人打得難解難分,而且似乎還在試著突圍和我們彙合。而鹿廳的那群混蛋們則一個個大聲呼喝著和其它的薩拉森人打得有聲有色。他們在鹿廳裏接受的訓練主要是一對一的格鬥,眼下又能壓住衝進敵人之中大開殺戒的欲望,維持住陣線,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聽那些混球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叫罵就知道,他們這種狀態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對著又一個走過來的薩拉森人威脅性的挽了個劍花之後,我笑了下:“維持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