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起在火鍋城吃火鍋,對麵懸掛在空中的電視機上又出現有關順子的娛樂報道:無數名記者簇擁在順子周圍,順子寸步難移。
某記者問順子:“您和東方國際廣告公司的舒總監是什麼關係?情侶嗎?”
順子笑著說:“對不起,我覺得藝人應該有自己的隱私,無可奉告。”在助理和保鏢的保護下,順子很快撇開人群鑽進一輛黑色的寶馬車裏。
舒凡幽幽地看著我:“這些娛樂報道,你這個一向嗤之以鼻的人應該是不會在意的嗬?”
我端起一筐菜葉倒進咕咕作響的鍋裏,吆喝著:“大家快吃,吃啊。”
這些捕風捉影的娛樂新聞,我聽聽也就罷了,隻是我在意的是,舒凡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我自問不能與順子抗衡!而且順子又是可可的偶像,所以這些天可可的立場轉移成了中立,她支持哥哥的選擇。
舒凡識趣地轉移話題:“若涵幫我們公司拍攝的廣告明天在央視一套播出,你們看看,也評論一下我們這期廣告的製作。”
“這麼快?好,我一定看!”塞進嘴裏的肉片太燙,林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狼狽的模樣惹得我們哈哈大笑。
走出火鍋城,舒凡塞給可可幾張大鈔:“你跟童童去動感娛樂城玩玩。”
“(^o^)/~好誒”,林童和可可歡呼地數著鈔票。
“我也要去!憑什麼沒我的份兒!”我拉住林童的胳膊,急匆匆地說。
“你?待遇怎麼可能比我們遜?”林童調皮地眨眨眼,“舒凡肯定另有安排!”
“哎呀,走啦走啦。”可可拉起林童一溜煙跑掉。
我將手插進上衣口袋裏,走到舒凡身邊,撞撞他,扮可愛地小心詢問:“現在我們去哪兒?”
“不知道。”
“不知道?”我驚叫著抬起頭看向他。有沒有搞錯?我也以為他會有什麼出其不意的安排呢!
舒凡探下身,將額頭貼上我的額頭:“我隻想跟你有一個獨處的空間。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其實我很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寂寞太久了。”
我迅速地向後退了一步,巧妙地躲開俯過來的唇:哈哈,這次就偏不讓你得逞!大步地向前走去:“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做什麼,那就散步咯。”
舒凡追上來:“把你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
“不要!”
“拿出來!”
“就不!”
。。。。。。
如果幸福就是這麼簡單,我永遠都不希望它變得複雜,隻是有些事情並非我能控製。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走出家門一定有記者圍剿,可恨的是,它們關注我並不是因為我廣告拍得好,而是莫名其妙地把我報道成了順子與舒凡的第三者。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我對每日兢兢業業的狗仔隊佩服得五體投地!⊙﹏⊙b汗,他們真是什麼都能搞到的!看著報紙上的頭版頭條:順子緋聞男友舒凡見異思遷,新廣告力捧新人棄用順子。裏麵的內容不看還好,一看氣得我頭要炸掉了!我幾乎被炮轟成了橫刀奪愛的賤女人!
我狠狠地將手中的報紙撕個粉碎:天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些記者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侮辱人格?太過分了。
整日躲在家裏,奶茶店的生意好久都沒營業了。我忽然特別鄙視自己的懦弱:因為這些胡編亂造的流言蜚語,我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店子!不行,今天我的奶茶店一定要重新開張。
我拉起林童從側麵的牆上跳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躲開埋伏在四周的記者,向奶茶店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我們看到店子的玻璃門不知何時被砸的稀爛。我快速地衝進去,屋內的情景讓人慘不忍睹,遠遠比上次那幾個壞蛋殘忍的多得多!店內所有的桌椅都缺胳膊少腿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找不到一個完整的物品。滿屋子貼滿了紙條,一行行觸目驚心的字眼令人毛骨悚然:騷貨,如果再敢跟順子搶男朋友,小心你的腦袋!順子迷警示!
我一個踉蹌站不穩癱倒在地上:怎麼會這樣?順子的粉絲怎麼會如此恐怖?
林童狠狠地將拳頭捶在牆上,大吼:“可惡,這幫好賴不分的瘋子!”
“若涵”,忽然衝進來的舒凡讓我們大吃一驚,尤其是跟在他身後的順子。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我幽怨地看著他,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怎麼辦?現在你要我怎麼辦?我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
“我明天就開新聞發布會,告訴所有的人,你才是我的女朋友。”舒凡疼惜地看著我,堅定的說。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順子輕輕地說。
“有什麼不好的,讓大家知道真相,我們就不用這麼做人辛苦了。”林童堵在順子麵前,揣測她的真正意圖。
看著林童的眼睛,順子的眼裏閃過一瞬的鄙視,隨即轉為笑容:“你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你們著想。我的粉絲這麼瘋狂,我也有責任。但是你們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其實舒凡一直喜歡的都是若涵,這樣隻能逼得他們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
沒錯,事實固然是事實,但是願不願意相信,是那些粉絲自己決定的啊!
林童凶神惡煞地恐嚇順子:“你少在這兒裝好人?你敢說你不喜歡舒凡嗎?”
“喜歡!”
順子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我瞪大了眼睛,淚珠滑落一滴。其實,我早看出來,順子喜歡舒凡!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初戀情人,充滿不舍與眷戀。偶爾我甚至會懷疑他們曾經是否有過一段邂逅,隻是兩個人不同的背景才讓我抵消了心底的不安:一個是從日本來的漫畫作家,一個除了去過美國留學不曾踏入日本領域的廣告界天才,怎麼可能有過邂逅?時間,地點都是不允許的。
“順子!”舒凡大聲喝止她,冷冷地說,“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這輩子隻愛著兩個女人。一個是蝶兒,一個就是若涵!請你以後不要在對我有任何幻想。”
順子笑了,盡管舒凡沒有提到她的名字,但是她的確笑得很開心,沒有做作。“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舒凡沒有做聲。
“這兩個女人,你喜歡誰多一點?”
這個隱藏在我心底很久的問題,順子出其不意地問了出來。一直,我隻知道自己是舒凡決定愛的人,我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取代蝶兒的在他心中的位置。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希望男朋友的心裏隻裝得下我一個人,可是,與這個素未謀麵英年早逝的女孩的競爭,我一直知道:自己沒有勝算。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舒凡,他在沉默,從他的表情,我猜到了答案。忍住心中的痛,我決定幫舒凡解圍。我對順子說:“這個問題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順子笑得很得意,似乎打贏了一場勝仗。她說:“或許,你們覺得跟我沒關係,但是我知道它跟我有關係。”她走過來,蹲在舒凡麵前:“你不敢說,其實你心裏最愛的還是蝶兒,對不對?”
眼前這雙咄咄逼人的眼神,讓舒凡產生短暫的錯覺:很熟悉,她是?不可能!
舒凡看向我,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渴求我的諒解。他扶起我,要帶我和林童回家。
林童丟給順子一句話:“不要欺人太甚。”
順子全然不顧林童的威脅,對著舒凡的背影大聲喊:“你愛的是蝶兒,你還愛著她!”
順子說的沒錯,舒凡最愛的是蝶兒!不然他不會不敢麵對地想要迅速避開順子的質問。默默地跟在舒凡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身軀,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他,難道就不能用一個善意的謊言來暫時安慰一下我嗎?即使忘不掉,他連甜言蜜語都不肯施舍。
他徑直走近臥室,重重地關上門,一個簡單的回眸都不願施舍。
我傷心地抱住林童:“受傷的人是我,不是嗎?”
林童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同情地看著我:“三年前的我曾經經曆過與你相似的悲傷。”
看著林童,我想起那天淚眼婆娑的紫兒哭訴她學不會林童的灑脫,身心憔悴的我敗下陣來:是否明天以後需要學會灑脫的人會是我?
幾天的冷戰,幾乎消耗了各自的信心,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便舒凡某一刻會突然對我說:他累了,忽然又不想愛了!我想我會坦然接受,一份並不輕鬆的愛情,不如做兄妹來得容易。
忽然有一天,舒凡打電話叫我立刻趕到他工作的地方。想到可能又會有很多媒體圍追,我央求林童陪我一起去。
剛下車,簇擁而上的攝影機和采訪話筒嚇得我剛打開的車門又趕緊死死地關上,車窗外形形色色的嘴巴問著報紙媒體密切關注的話題,爭先恐後的紛亂讓我目瞪口呆。緊緊抓住林童的手:“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回去,我們回去吧!”我央求司機。
司機大哥回頭無奈地說:“舒總監吩咐要把徐小姐帶到他工作的地方,您現在回去,我是要被炒魷魚的。”
“不會的,不會的”,我慌亂地安慰他,“我會跟他說明白的......”
“來了,舒凡來了。”林童拍拍我的手,看到救星似的叫道。
我望出去,舒凡已經越過各個記者的阻攔,走到車門處,示意我開門。我瑟瑟地打開車門,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舒凡拉起我的手,徑直奔跑進東方國際廣告公司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