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在天明前還沒有結束,由於俄軍炮列的重炮猛烈轟擊,加上哥薩克騎兵的瘋狂衝擊,老龍頭陣地一度又次失而複得。
“大人,敵人奪走了我們的壕溝,留在陣地上的弟兄們都戰死了。”滿身是血的小賴子悲嗆地向高積善和連成誌、武三刀報告了基本戰況。
“媽的,丟了一百多名兄弟換來的方寸之地,還沒喘口氣,又被洋鬼子給卷土重來了,要不要人活了!”武三刀氣得直跺腳。
“三哥,你別急嘛,畢竟我們麵對的是歐洲最強的陸軍,戰局不穩定也是正常的,丟了陣地,咱們再奪回來就是了。”高積善勸慰道。
“好,積善,你們歇著,咱帶著後軍再衝一次,帶我們打開口子,你們的馬隊再迂回包抄,爭取能包個餃子,一舉殲滅他狗娘養的!”武三刀信心十足地拍了拍高積善的肩頭。
幾分鍾後,炮擊再度開始,橘紅色的火光像鮮血一般染透了半個長空,陣地上的俄軍剛剛休整,沒想到天還沒亮,清軍的反攻部隊就上來了,急忙伏在壕溝裏瞄準射擊。
劇烈的炮彈爆炸像瀑布一樣震撼著兩軍的陣地,一陣陣猶如火車般的炮彈呼嘯聲在士兵頭頂掠過,炮戰剛剛緩和下來,武三刀的一個營兵力就已經從左右兩翼分頭逼近了俄軍戰壕,激烈的近距離交火開始。
“嗖嗖嗖!”讓武三刀始料未及的是,他身邊的親兵們開始像被割麥子一般成片倒下,血幕由此濺起。
“是麥克心炮!”驚惶的眼神在每一名衝鋒者的眼中閃現。“媽的!用大刀!”武三刀半蹲下來,揮手命令道。周圍的清軍紛紛蹲下。
“烏拉!”興高采烈的俄軍端著刺刀迅速開始反衝鋒,紛紛衝出壕溝將刺刀那銳利的刀鋒對準了中國軍人。
“砍!”武三刀操起背後的大刀片,一個彎腰橫掠,眼前俄軍便一聲慘叫,大腿血肉模糊。“砍狗娘養的腳!”清兵們紛紛如法炮製,蹲下斫腿,戰線上立時血肉橫飛。
雙方在最近距離開始近身肉搏,個子高大的俄軍在白刃戰中略占優勢,但是清軍個個視死如歸,奮力拚殺,武三刀更是左砍右殺,如入無人之境,數名俄軍見狀,對準武三刀亂戳,武三刀一聲虎嘯,大刀開山劈來,早就削去敵兵半個天靈蓋,鮮血飛濺,染了三刀一身。
“大人,老毛子撤了!”一名親兵扶著發瘋般地武三刀指著戰場道。“告訴弟兄們,立即構築防炮工事,小心敵人反撲!”武三刀忽然想起什麼,張著大嘴呼道。
話音未落,隻聽見半空一陣尖聲虎嘯,鋪天蓋地打來一長竄彈雨,武三刀知道聯軍炮擊又開始了,慌忙命令隱蔽。
炮彈已然轟然炸響。血腥味,刺耳的咆哮,亂飛的彈片,使失去聽力的武三刀眼前一片茫然。
“大人,你中彈了!快下去把!“親兵們圍著武三刀亂喊。
“不要亂!守住陣地!”武三刀把手放在額頭前一抹,一種黏稠的液體沾了一手,他仔細一看,嚇了一大跳:“血!是血!”
親兵立即對武三刀的頭部進行了簡易包紮,同時,哥薩克的騎兵發起集團衝鋒,驅逐了陣地上的清兵。
纏鬥了一上午,到手的陣地又失而複得,武三刀一臉無奈,卻決不甘心,
“命令宋占標指揮炮兵再度火力壓製,咱們再衝!”這一次清軍的衝鋒顯得難度大了起來,俄軍總結了前幾次失地的教訓,占領了火車站月台前麵的製高點,設下了堅固的機關槍陣地,交叉射擊,猛烈的槍聲中,彈殼亂打,子彈橫掃,清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損失嚴重!
“占標,命令炮兵分出一小隊,把麥克心炮三挺抬上進攻陣地,猛烈射擊!”後麵一直拿著望遠鏡觀戰的連成誌終於開始發話。
武衛前軍的炮手二話不說,端著三挺叫做麥克心炮的重機槍衝上了武三刀的陣地。
機槍裝置安好,武衛前軍的重機槍開始發揮威力。
“弟兄們,衝!”武三刀身先士卒,冒著炮火疾馳,卻迎麵撞入聯軍的輕重火力網,雙方對射了足足一個小時,天黑以前,子彈不多了。
“大人,馬軍門的援軍到了!”武三刀正愁眉不展,突然發現武衛左軍的毅軍大旗上,有一個馬字,不禁欣喜若狂,大聲宣揚道:“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到了,老毛子就快抵不住了!”士兵們一聽,精神大振,紛紛起立突擊,加上從後麵包抄過來的馬玉昆武衛左軍,老龍頭的俄軍突然陷入了清軍的包圍圈,戰況急轉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