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駒由城門踏入,馬上無論是身著淡青長衫的謫仙男子,還是一身火紅的俊俏少年,都讓蘇州城內的男女紛紛側目,不知這兩位如此出色,氣度不凡的公子是哪家府上的。而兩人完全不在意路人們的側目,緩緩朝城東而去,在蘇州城最大的嚴府大門前停了下來。
蘇州嚴府,名門世家,曆代出過高官士子,商家名流不知凡幾,光是門前林立的牌坊便說明一二。
所以當火惹歡看到嚴府大門大開,朱漆大門外兩派早早迎候的丫鬟仆役後,無意地瞥了身邊的人一眼。“喲,果然是江南嚴府,連迎接人都那麼隆重。”
司徒曼笑著沒有說話,倒是一早收到消息站在門前等候的嚴府主人嚴研修在看到司徒曼後,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喜悅,當下迎了上去。
“司徒公子,你終於回來了。”目光看向隨著下馬的紅衣少年,嚴研修眼中有一絲遲疑。“這位就是司徒兄口中能救家母的貴人?”
那是一個美得相當張揚的少年,猶如白雪皚皚中的一抹紅,刹那間將人的視線吸引過去。若司徒曼是一方瑩瑩美玉的話,此人便是一株妖嬈盛放的玫瑰。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玉不掩花豔,花難遮玉華,竟是各有千秋,難分伯仲。
“貴人還談不上,隻不過是一樁買賣而已。”不等司徒曼開口,火惹歡走上前,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嚴府的大門,一邊暗自點頭。不錯,單單一個大門就做得那麼有氣勢磅礴,金碧輝煌,下人身上的布料也是上等的,一千兩黃金完全是小意思。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再坐地起價一下。
嚴研修也是一個通透的人,見司徒曼朝自己微微頷首,忙微微做了一個鞠。“這位少俠,在下嚴府嚴研修,恭候少俠多時了。”雖然他實在看不出眼前如火焰的少年有什麼辦法能對付詭異的寒毒,但是既然是司徒曼指定的,便一定能解決,因為外貌而輕視,通常吃虧的是自己。而此刻嚴研修完全不知道火惹歡心中正想著如何在自己身上再敲一筆。
“能讓嚴家主迎接,這麵子還真大。”火惹歡收回打量的目光,笑眯眯地瞅了一眼沒有開口的司徒曼。
“火兒,這裏似乎並不是談話的地方。”在察覺到路人的打量之後,司徒曼適時提醒一下兩人。“還是進去說吧。”
“是在下招待不周,火公子裏麵請。”被司徒曼這麼一提醒,嚴研修才驚覺此刻還站在自家大門,忙將人給請了進去,吩咐下人準備好茶水點心。
火惹歡毫不客氣地走進府中,跟在她身後的司徒曼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跟了進去,對於嚴研修依然帶著一絲疑慮的目光視而不見。
嚴研修坐在飯桌前,看著眼前慢條斯理用膳的兩人,雖然心中急切,卻也不敢出聲催促,隻是頻頻將目光放在火惹歡身上,後者完全無動於衷,沒有辦法,他隻能求助於已經放下碗筷的司徒曼。
“司徒公子.......”嚴研修頓了頓,直奔主題。“雖說你們今日剛到蘇州,一路疲憊,但是在下實在擔心家母,能否勞煩兩位先看望一下家母的病情,在下再不想看到家母日夜受寒毒的煎熬。”
“這是自然。”司徒曼點點頭,看著完全不理會這裏的火惹歡。“火兒,也該去看看情況了,畢竟嚴老夫人的身子骨比不了年輕人。”
這個時候,火惹歡才抬頭輕輕哼了哼,轉頭就對上了嚴研修殷切的目光,不客氣地朝他伸出手。“先給一半的診金。”
“診金?”嚴研修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忙點點頭。“這是自然,隻要火公子能解了家母的寒毒,在下一定奉上雙倍的診金。”
“真的?!”火惹歡樂了,完全不給他改口的機會,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就這麼說定了,帶路!”
許是火惹歡的反應太讓人感覺詭異,畢竟看他的裝束也是非富即貴之人,在金錢方便應該不會太過關注才對,而且他嚴府也不會吝嗇於這些診金。站起身的司徒曼看著已經走到門外的人,好心的給某人做了一個心理準備。
“我答應火兒,救一人,無論成敗,都必須收取一萬兩的......黃金,而剛才你答應給她雙倍,自然就是一人兩萬兩的黃金。”
輕描淡寫的話,幾個數字,把財大氣粗的嚴家主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兩萬兩黃金——?!
不過也隻是在瞬間錯愕,嚴研修很快便恢複過來,隻要能讓母親康複,就算是傾家蕩產他也在所不惜。當下朝司徒曼頷首,便吩咐下人打點,自己走在前麵領路。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若是連司徒曼都不能醫治好的話,這天下也再也沒有人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