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主持人趙耀扯掉耳機的那一刻,台長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歡脫。
這下騎虎難下了啊。
如果讓這廝繼續主持直播下去,搞出什麼幺蛾子似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如果選擇切斷信號呢?這是一個安全的辦法沒有錯,但是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截止到目前,主持人趙耀並沒有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更何況,上頭的第二道命令可是取消第一道命令的命令啊。
那麼這是不是代表著一種態度呢?
如果是像之前那樣模棱兩可的討論,或者說前進一點,或者往回掰一點都算是在不顯山露水的合理區間的話,那麼現在切斷信號,就是一個明確表明態度的出頭鳥行為了。
出頭鳥。
學名:快來打我鳥。
在鳥蛋裏的名字是:快來打我啊笨蛋。
習性:被打。
鳥生格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台長甩了甩頭,似乎想要把上麵這個正在腦袋裏醞釀的恐怖腦洞給甩出去。
導播間裏,兩位學者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麼騷的操作。
到現在他們也不是很清楚,眼前這個主持人怎麼就從一個忠心耿耿的喉舌,變成了捍衛真理的先驅了呢?
高教授甚至還想起了他小時候流行過一陣子的網絡用語:你的情緒轉變的有點微快啊!莫非你上場之前是用某鹿牛奶飲的場?
“咳咳。雖然目前沒有什麼直接證據。但我確實有這個懷疑。”作為一個天文愛好者,高教授通過那個三個月亮的判斷,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事實上,就像主持人您說的那樣。這些文字是演變過的。而且像我這種和一種文字打了多半輩子交到的人,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種文字是否是死文字的。而畫麵中的這些文字,在我看來則是生氣十足!”張博士也是緊跟著表態道。
導播間裏,負責信號的導報小心翼翼的詢問:“台長?您的意思是?”
台長愣了幾秒鍾,然後轉身就走。看的導播間的一種工作人員那叫一個蒙比。這時候就要看到底是人家小舅子了。
隻見台長助理隻是略微遲疑,然後就果斷的對眾人說道:“台長一直生病在家。今天並沒有出現在電視台。你們清楚了嗎?!”
這個操作6啊!
一名導播由衷的感慨,嘴上說著:“話說台長這個腳氣可有年頭了。”
“可不是嗎。前兩天台長因為腳氣發作,其癢難耐的而導致的失去平衡,栽倒在工作崗位上的事情,可把大家擔心的夠嗆!”說這話的是那名負責內容的導播。
“啊!要說咱們台裏的一些設備有問題。邊角都不做一些防撞處理。不然台長倒下的時候怎麼會先是磕到三腳架,又踢到了攝影軌?!當時你們是沒看見,台長那一腔殷紅的鮮血灑在禮堂的紅地毯上。把地毯染的更紅了這種事情兒我會亂說?!不信咱們現在去看那張地毯,是不是像鮮血一樣的紅?!”頓足捶胸的說這話的是主管內容的副台長。
兩名導播隨即向他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不約而同的想著的是:要不怎麼說人家是領導呢?!扯犢子都扯得比我們生動!不僅把不合理的地方給處理的合理有合情,甚至還為這個犢子找除了一個不容人辯駁的實證!高!實在是高!
副台長扶了扶眼鏡框,對自己的兩個手下說:“你們跪下幹什麼?咱們現在可是上班呢。要注意影響啊同誌們。”
助理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追著他姐夫離開。導播間裏剩下的工作人員,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敢輕舉妄動的自己。
所以,演播室裏的直播還在繼續。
主持人趙耀將雙手放疊在一起,托住下巴,然後氣定神閑的對兩個學者說道:“可是,如果這確實像你們認為的那樣,是一個真實世界的投射的話。那麼,這個真實的世界為什麼會被投射到這裏。而這個世界,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趙耀的這個問題反而是一個將直播往電視台讓播的方向掰的最好方式。因為他問出了讓兩個學者難以回答的超認知問題。
畢竟,你說這是一個真實世界的投影?怎麼投的?這是什麼世界?什麼?不知道?那你嗶嗶尼瑪比啊!
這可是一條非常直觀的感受鏈!
“趙老師表現的真好!有大將風範!”導播間裏響起了一聲響亮的讚美。
導播回頭,而後神情有些呆滯的說道:“台,台長您回來了?”
“是啊。剛才腳氣發作。我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的抓了抓!讓你們擔心了啊!”台長說著,用手拍了拍那名導播的肩膀。
雖然明知道台長是在扯犢子,但是那名導播看著台長放手的地方,還是覺得一陣的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