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城南五十裏的小孤山。
自從尹其當了流光城主,就把這座山劃歸給了禁衛軍管轄。昨夜天機營發生巨變,尹城主被殺,所有中級以上的禁衛軍統領全部被更換,包括駐守小孤山的統領。
一條崎嶇的小路蜿蜒到山頂,地勢很高,四方空闊。
黑衣女子負手站立在微風之中,頭上一條長長的紅飄帶上下翻飛。
不一會兒,一個天機營統領也出現這個畫麵之中。
黑衣女子背對著他,問道:“東西都帶來了?”聲音清澈而靈動。
那統領厚重的聲音響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刺殺流光城主?”
黑衣女子不慌不亂,柔聲道:“想不到名震大荒的天機營,也有這等手段哦。”
天機統領沒有答話,搶步上前,錚的一聲抽出腰間的困龍刀,匹練一般向黑衣女子劈了過去。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隻在眨眼之間。鋥亮的刀身上倒映著曼妙的身姿,一閃即逝,無數刀影漫漲出萬道金光,龍吟虎嘯,瞬間罩住了那女子站立的地方。
滄漩渡口的宋羽寒,此刻正在驚奇之中,下意識地捏碎了手中的烤餅。
陸離道:“你說寒荒國送劍,可我就是從寒荒國故地回來的。寒荒國因為王族絕嗣而引發了內亂,幾番血戰之後,國力衰微。僅剩的寒荒國民眾,已經在一年前歸附大夏王朝,現在是天機營駐防在那裏。而師父失蹤隻有半年多,在這之前寒荒國已經沒有了。”
“我看得很清楚,那確實是本月的情報。一個將軍還特意對禁衛軍交代了這件事啊。”宋羽寒確認道。
“先不管這些,最重要的是你能確定那寶劍是我師父的。這已經是很重要的線索。師父失蹤後,人心惶惶,我大師兄陸南亭暫代閣主,有很多人都不服氣,他處境艱難。我必須趕回劍閣,把這個事情向掌門師兄稟報。”
宋羽寒道:“雲麓仙居一向超然物外,追求的是飛升仙界,相必情況要好些。”
陸離道:“那也未必,我在劍閣還遇到了雲麓水宗的師兄。聽說雲麓仙居的水風火三宗一向不合,蘇玉函掌門在時,也並不能完全壓製三宗,這次恐怕也是暗流湧動了。”
宋羽寒突然道:“你們劍閣的禦劍術可以千裏飛度,我若精通此術,進入流光城就不會為難了。”
陸離笑道:“其實禦劍術消耗元氣很多的,你有什麼好羨慕,太虛觀的通靈馭獸神術,隨時幻化出各種神獸,乘坐著來去如風,而且還是不死之身。可惜你小時候運氣不好,不然以你的悟性早就修到五重天境界了。”
宋羽寒長歎道:“也許這是就是命運吧。”
他出生在寒荒國的羽山,羽寒這名字也是來自於此。
羽山在寒荒國邊境,山下是四方幻海,整個羽山就像漂浮在空中。山上永遠下著細雨,沒有任何草木,隻有一種動物,就是各種各樣的蛇。
宋羽寒小時候不懂事,經常和蛇一起玩。直到五歲的時候被一條赤紅色的飛蛇咬傷,昏迷了一個月。雖然因禍得福,從此百毒不侵。可那以後,不管修煉什麼武功,進境都很遲緩。
見他傷感起來,陸離忙勸道:“算了,既然如此,你也別想太多了。我聽說劍聖那裏有一種玄靈丹,是東海神界的遺物。等我有機會偷過來,說不準能解了你這毒。”
宋羽寒低聲斥道:“你不想活了,劍聖居是你隨便去的?那是天下大宗師,彈指間就能讓你粉身碎骨。”
陸離撇嘴道:“隨便說說,怎麼也得先打敗慕英名。倒是你,從太虛觀出來居然沒帶兵器。”
宋羽寒道:“我原本是帶了一把劍的,後來在石像村追殺樹妖時打斷了。太虛觀的寶庫由兵宗掌管,而俞宗主正在閉關。幸好法宗的百裏宗主送了紙鶴給我。看來我得想辦法修煉通靈術,自己召喚神獸坐騎最可靠。這流光城進去容易出來難啊。”
陸離輕輕咳嗽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完全憑本事進的流光城麼?我曾經無比精細地謀劃過進入流光城,都沒有成功。”
宋羽寒剛要說話,這茶水鋪子的掌櫃不知從哪冒出來了,端過來兩大碗茶水。茶葉這東西,是當年神農氏嚐遍百草,才找到的一種神奇植物,生津止渴,解淤化毒。
後來神農氏的大弟子岐伯創立了大名鼎鼎的江南冰心堂,把這茶葉傳遍整個大荒,還親自撰寫了一本奇書,這就是名垂萬世的名著《黃帝內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