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和屋大維火拚,主要是受了西塞羅的挑撥離間,安東尼當然不會放過他。何況,西塞羅在監獄裏殺死了安東尼的繼父。

屋大維起初反對,因此當初他得到愷撒被刺的消息趕回羅馬後,卻遭到安東尼的冷遇和排斥。當時的屋大維勢孤力單,隻得訴諸西塞羅和元老院。西塞羅、元老院為了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惜采取了扶植屋大維的策略:提升他為元老院成員,甚至同意為他招募的軍隊提供財政資助。

但是他很快就同意了,因為他也不能忘懷西塞羅曾對謀殺愷撒的凶手們讚頌備至這件事,更忘不了西塞羅有一次以雙關語來戲弄他的往事。據說,西塞羅有一次和別人談起屋大維時,他的評語是:這個年輕人值得讚譽、授勳、晉升。最後的“晉升”一詞,它還有另一層意思“殺害”。事後,屋大維知道這是西塞羅戲弄他的俏皮話,因此一直耿耿於懷。

當時,西塞羅一看情勢不對,他料定三雄再度複合必然饒不了他,本想乘船逃亡,不料風急浪大,年邁的西塞羅又暈船,於是就當晚就暫時住進他郊外的別墅裏。

外麵追捕的風聲很緊,家人們驚惶萬狀。但西塞羅則暗自尋思:我和屋大維他們結怨已深,絕難化解,元老院裏已有300名元老被殺,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我這個始作俑者?我已經到了這個歲數,能逃到那裏去?就是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落得如喪家之犬一樣,又是何苦呢?於是他就打定主意,準備束手就擒。

第二天淩晨,忠誠的的仆人不由分說,強把他抬上船去,準備繼續逃亡。

可是為時已晚,安東尼的追兵趕到,在岸邊和西塞羅的仆人們發生格鬥。

西塞羅麵容憔悴、步履蹣跚地走出船艙,聲嘶力竭地製止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別濫殺無辜,你們既然是奉命而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完就伸直脖子慷慨赴死。

這位辯才無礙的羅馬著名文學家,也曾當過執政官的顯赫人物——西塞羅,就此了結一生。這是公元前40年的事。

布魯圖斯和卡西烏斯等一批殘黨逃往希臘後,在各地強征豪奪,大肆劫掠,人力財物被搜括一空,弄得民怨沸騰,當地人對他們恨之切骨。

公元前42年春季,三雄聯軍渡過亞得裏亞海,抵達了色雷斯。這時候,他們便分兵兩路進軍,由屋大維和安東尼分別統率。布魯圖斯也將一半的部隊交由卡西烏斯指揮,以抗拒三雄的聯軍。

當年秋季,雙方在腓力比城正麵遭遇了。

一開始,屋大維因為身體不適,無法發揮正常的攻勢,而且營地也被占領了。布魯圖斯打了一個勝仗。

另一方麵,卡西烏斯截獲一個錯誤的情報,說是布魯圖斯已被屋大維打敗,因而軍心大亂,被安東尼一舉擊潰,卡西烏斯在兵敗之後自刎而死了。

此時屋大維臥病在床,安東尼重組部隊,休息數天後與屋大維會合,兩軍合力猛攻布魯圖斯。

布魯圖斯知道生死存亡僅在此一戰,於是全力拚鬥,誓死頑抗,經過二十多天的激戰,布魯圖斯的部下傷亡慘重,漸漸不支,布魯圖斯眼看大勢已去,也自殺身亡了。

安東尼看到昔日的好友如今已伏劍身亡,感慨之餘,當場脫下自己身上的紫袍,覆蓋在布魯圖斯的遺體上,以表達悼念之意。

腓力比之役是羅馬貴族最後的一次戰爭,三雄的政敵都相繼消滅,如今羅馬已完全是三雄的天下了。

安東尼獲得了東方,並保留山北高盧和那旁尼西斯高盧,屋大維則得到了帝國西部的絕大部分,和這兩個野心勃勃、冷酷無情的同夥比起來,雷必達就顯得遜色多了,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的他隻保留了非洲部分。

對於那些曾遭布魯圖斯和卡西烏斯搜括蹂躪的城市,安東尼一律豁免他們的租稅,很多被賣身為奴的人也都恢複了自由。帝國東部有許多城市也曾經一度資助過安東尼的政敵,安東尼此時也既往不咎,使當地的人民對他無限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