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視聽室裏,一片漆黑。隻有屏幕上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朦朦朧朧間顯現著一個人的身形。
正對著屏幕不遠處的沙發上,那個人閑散的坐在那裏,穿著垂感極好的的銀色襯衫,領口向下的三顆紐扣全部敞開,反袖式的設計露出半截修長的手臂,狹長的眼眸帶了些許慵懶的看著屏幕。
唐寂本就生的一張清冷豔麗至極的臉,而現在又是這樣隨意慵懶的樣子,整個人憑添了幾分妖冶之感。
這樣的唐寂是她從未見過的,初雨晴想這世上除了驚豔一詞,絕不會有更適合的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唐寂了。
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初雨晴才慢慢走近,把紅酒輕輕的放在水晶茶幾上,退身坐到了離唐寂一尺之外的沙發上。
屏幕上放映的是英國影片,聲音不是很大,初雨晴看了好幾才大致明白講的是英國曆史上有名的玫瑰戰爭。
她對英國的曆史並不是很了解,影片不是國語字幕,所以她看的格外費神。而她身邊的唐寂似乎看的很認真,從她進來到現在,眼睛一直注視著屏幕,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一樣。
夜色靜謐,大大的放映室裏除了屏幕上傳出的對話,再無聲音。
如同天地同歸此處,那樣的安詳踏實。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淌,影片將要接近尾聲。
身邊的人不知是何時睡過去的,唐寂看向依偎在沙發上呼吸綿長的初雨晴。她睡的似乎不是很舒服,眉宇間微微皺起,白色的蕾絲長裙與她烏黑柔順的長發交織成了一幅水墨畫卷。
她的頭輕輕搭在沙發靠背上,淺粉色的唇輕輕抿成了一條細線。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卷翹著,纖細的手腕靠在另一側,連熟睡都是一副心事重重極為不安的樣子。
屏幕上暗淡微弱的光亮灑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來越發的柔和,她像是一朵白蓮,靜靜的綻放在這寂靜的夜色裏,散發著恬淡的氣息。
唐寂把電影調成了靜音,從衣櫥裏取出了一條毯子輕輕的蓋在了熟睡的人的身上。轉身悄悄走出視聽室。
夜涼如水,那個清冷華貴的男子站在浴風的陽台上,清冷華貴的氣質再加上那卓絕出塵的麵容,銀白色的月光像是獨獨留戀他一人一樣,包裹著他,使他的身影越發的不真實,
他的身後站著許多隨從,他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背對著他們,他們便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安靜的樣子,像是已經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這次任務我不想看到任何紕漏。”他漫不經心的問,語氣是徹骨的涼。
身後有人點頭回答:“是,寂少。”
晚風輕輕的吹動,唐寂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茫茫夜色,腦海中竟出現了剛剛睡熟的那個女子的樣子,良久,他淡淡開口:“明天救她的人,隻留一個活口給我。”
“是。”
他的氣場太強,以至於身後的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他無波無瀾的一句話,不知道將會是多少人的生死完結。
這個男人,冷血殘酷,無情專注,他想要的,即使是踏著層層血海,也誓必成為他的囊中之物。當然,他有足夠的資本去拿走他想要的一切。
“下去吧。”
“是,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