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陽看著手指中已經被咬下一口的糕點,輕笑:“味道確實要比糕點師的好。”
她大一的時候出去做兼職,在糕點房做掃除,經常被那個好色的經理欺負,這些痛苦的事情,她不去說,但是他都替她記著,替她心疼著。
眼前的女孩子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陰霾之氣,他看得出她是真的開心,真的幸福,他察覺到她總是時不時的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然後會笑的更開心,更燦爛。
等了七年,她終究是如願以償,而他卻始終是一個人。
可是……她幸福了不是嗎?
寬闊的馬路兩旁,隻有鬆柏依舊是翠綠的,懸掛在高空的太陽透過厚厚的雲層,灑落下金黃色的光芒,可是這樣的光芒,依舊驅不走冬日帶給人的寒冷與心底那層涼意。
沈冬陽有些無意識的走在路邊,身邊不時有行人走過,有的側頭看他,有的因為躲閃不及擦到他的衣邊,這些,他都沒有注意到,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即使是過來一輛車子,他現在的狀態都不可能想起他應該躲閃。
好像從遇見她開始,她的世界裏就滿滿的裝了唐寂一個人。
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是在七年前,其實在那之前,他見過她很多次,當然那個時候她都沒有看到他。
那天晚上,他陪著初楓慕整理A市近年來的一些卷宗,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溫夫人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初雨晴和唐寂失蹤了。
初楓慕放下行動電話後,臉色已經煞白,幾乎是站立不穩。
雨晴失蹤,其實他也很著急,可是他卻始終不明白從來都是處事不驚的初市長為什麼會緊張成這樣。
他開著車子載著初楓慕在A市裏四處尋找,初楓慕甚至還派出幾百名警察一起去尋找。初楓慕很愛她的女兒,因為一路上初楓慕總是報出一個又一個初雨晴可能去的地點,每一次到達目的地,不見她的蹤影,初楓慕的神情就更加難看一分。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初楓慕倚在副駕駛座上,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一樣,用那種祈求的語氣對他說:“冬陽,找回雨晴後你多幫我照顧她。”他那個時候點頭答應,表麵上沒什麼,可是心裏卻已經笑開了,他終於不再是默默的看著她了,可是現在想想才知道,其實那個時候初市長應該已經料到不久後的事情了,初楓慕已經是在安排後事了,而他也沒有改變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依舊是默默的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著她。
後來,溫夫人又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找到雨晴了,是在她學校的後操場。
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A城的晝夜溫差很大,一下車子,冷風就直直的刺入身體,他們來到的時候後操場是已經是漆黑一片。他和初楓慕趕到的時候,溫夫人和學校的校長,主任,老師,也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