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年來,溫婉受的苦與委屈,要比她多太多,命運已經把她摧殘的支離破碎,初雨晴知道,母親能夠堅強的活著,忍受著沒有父親的歲月受盡欺辱,全部都是為了她。
所以,在這七年裏,無論她經手到什麼不公與嘲諷,她都不敢抱怨什麼,因為有溫婉在,她就沒有資格去抱怨。
暖暖的陽光灑進屋子,安靜的空間裏格外的柔和溫暖。
初雨晴一直抱膝坐在那裏,陪著熟睡的母親。
直到雙腿已經發麻,才站起身子下樓。
本來以為唐寂的遠程會議應該開完會了,到了客廳才發現客廳裏依舊沒有傭人的蹤影,隻有一個人唐寂還坐在那裏,水晶長桌上放了一杯熱氣繚繞的咖啡,應該是剛剛煮完傭人送過來的。
她在溫婉的房間裏坐了兩個多小時,從她回來唐寂就一直在開遠程會議,真的是很辛苦。
初雨晴放輕腳步,停在唐寂一米多遠的距離直接坐在地毯上,水晶長桌上放著今天的早報和雜誌,輕手輕腳的挪過去,拿了幾張翻看,整個過程,初雨晴的動作都十分的小心,盡量不弄出一點動靜來。
而唐寂似乎是沒有發現初雨晴坐在自己的對麵一樣,懶散的看著手提電腦的屏幕,耳朵上帶著白色的耳機,他的話很少,像是在聽電腦那端的人彙報什麼,隻是偶爾說幾句話,可是初雨晴支起耳朵聽了許久,也沒有聽懂是哪國語言,最後聽的她大腦發懵,隻好把注意力集中到手裏的報紙上。
報紙上報道的是昨天唐寂向她求婚的事情,額……可是,怎麼能把她照的這麼醜啊?白色的羽絨服顯得有些臃腫,眼睛紅紅的還掛著淚水,真的是慘不忍睹,反觀唐寂,雖然單膝跪在她的麵前,可是那清冷華貴的氣質,絲毫沒有減少,那好看的眉,狹長妖異的眼,越看越讓人舍不得放下報紙。
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初雨晴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再漂亮一點,配得上唐寂的樣貌。
報紙上介紹的都是唐寂的事情,他的身價多麼多麼高啊,CPN的資產估算到底有多少,還有是在猜測他花費了多少錢買下了花坊作為聘禮,還有就是猜測著唐寂與她的各個版本的故事,但是對於唐寂這位未婚妻的身家來曆,各大媒體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一概跳過不提,初雨晴知道,這一定是唐寂授意的。
她知道這是唐寂在保護她……
自從七年後的再次重逢,她的生活與過去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知道這樣的安逸是來自於唐寂的保護。
這個男人,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情,都是一個樣子,即使是報道他為哪個災區以個人的名義捐贈了一個天文數字,在別人的眼裏他依舊是清冷華貴高不可攀的樣子。
他這個人包括他的生活,就像是被一層牢固的玻璃罩子罩住,無論他做了什麼,所有的人也隻有遠遠的看的份,他就在那個玻璃罩子裏,冷淡的,漫不經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好像無論他做了什麼偉大的事情,也無關於別人,別人都被那個玻璃罩子擋在外麵,靠近不得,說不得,評價不得,隻能這樣仰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