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寂放下高腳杯,輕輕一笑:“溫老活了這麼多年看了這麼多事,難道還不知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的道理?雨晴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護著她。”
初雨晴聽的一怔,握住唐寂的手指更加用力起來,那骨節分明的手依舊是涼涼的,可是卻暖到了她的心底。
他說她是他的妻子,他自然要護著。
這一生,終於等到了他的愛,他的守護。
溫憲禮看著唐寂,他那樣淡淡的笑著,看著他,麵頰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心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抱有希望,拿過文件簽了自己的名字。
溫如楓急忙攔住溫憲禮要交給邱澤文件的手,急的直跺腳:“爸,你簽了字,不就成了把溫氏集團賣出去了?那咱們以後靠什麼過日子?”
溫憲禮微微垂頭,兩眼發滯,蒼老的聲音裏透著無可奈何:“如楓,賣出去溫家還有一條活路,沒有寂少這筆資金,咱們後半生就真的要進監牢裏過了。”
溫如楓一下子攤在了椅子上,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唐寂雖然乘人之危,送給了初雨晴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是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溫家,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算是給他們留了一條活路,隻是沒有了溫氏,又被那巨額高利貸壓著溫家,這一生是再也別想翻身了。
溫氏集團的下場,溫如楓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可是如今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會被唐寂逼到這個地步。
此時的他們如同走在懸崖邊緣,除了按照唐寂的意思走,變再也無路可走,即使是還有路,唐寂也不會給他們反悔的機會。
這一刻,他突然間明白過來,唐寂所做的一切,不惜搭上五億,其本意根本不在溫氏集團,而是初雨晴,他隻是為了初雨晴在溫家受的委屈,要替她討回來,把她所受的委屈,加倍的報應在他們的身上,巨額的高利貸。
即使是擁有溫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又怎樣?溫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為了這點股份一定會爭的頭破血流,而且高利貸利滾利,何年何月能還的清這還是個未知,而溫家再也別想過著曾經那樣奢侈的生活,日日年年,這樣的精神折磨,簡直是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痛苦。
溫如楓看著唐寂,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後生,永遠都是那麼的清冷華貴,波瀾不驚。上天對這個人實在是太好了些,舉世無上的麵容,無人可及的財力地位,年紀輕輕卻已經亞洲風險投資CPN集團的首席執行長。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唐寂隻是徒有虛名,初出茅廬的小子,虛張聲勢罷了,而如今,當他們真正的交手,他才知道他這個認知差的有多離譜,這樣狠辣決絕的手段,叫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唐寂,實在是可怕。
午後的陽光格外的明亮,天空中的飛鳥不時掠過玻璃窗前,發出清脆的啼鳴。
可是這些卻絲毫提不起初雨晴的興致來。
此時此刻的她坐在大大的沙發床上,腦子裏想了些什麼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