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僵硬了一般,沈冬陽站在那裏,懷裏的那個人一言不發,可是他卻已經明白她在說什麼了。
還君明珠雙垂淚,恨不相逢未愛時。
她可以給他所有的情感,唯獨他想要的給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冬陽微微歎息:“我明白,別再哭了。”
初雨晴抬頭,把那雙鳳眸中的落寞盡收眼底。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之詞,目光錯落,看到沈冬陽車子中的女人,抿唇,露出一個笑容,再次看向沈冬陽。
“也許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初雨晴,但是比初雨晴好的女子卻數不勝數,冬陽這樣的男人,這一生不能隻停留在初雨晴的身上,是不值得的,無論我們願不願意,很多人很多事都會成為過去,總會有一個最適合我們的人陪伴著我們,冬陽,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
沈冬陽久久不語,這樣聰慧的人,這樣透徹的女孩子……
終於。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冬陽輕聲回答。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說你會成為我的過去,可是如果真的能夠如此,那這漫長的追隨又是什麼?又代表了什麼?
“你不欠我什麼,這樣下來,我們隻能讓彼此為難。”沈冬陽微微一笑,那雙眸中卻是更加明亮,如水洗一般,不知是水霧還是什麼。
低頭看著眼前的女子,繼續說道:“早在霧山的時候我就說過,初市長對我親如父子,讓你叫我一聲哥哥,就有那麼難?”
“不難,不難,一點都不難。”初雨晴搖頭,卻是叫不出口。
因為,這是他對自己殘忍的讓步,隻為了成全她。
因為她知道叫出那兩個字,自己心安了,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該是什麼感覺。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和唐寂很像。
同樣的絕情理智,同樣的心狠如磐石。
七年的時間,她早已不再多情。
相較於別的女孩子,她是最薄情的那個。
可是對於沈冬陽,對於這樣的男人,她沒有抵抗力,她無法無動於衷。
“回去吧,他還在車裏等你。”沈冬陽退後一步,拉開了他與初雨晴的距離,好看的眉宇帶出笑意。
這一刻,無論如何,無論舍與不舍,他都要舍了。
唐寂,對於初雨晴,你真的是任何機會都不留給我。
就這樣,把我那份隱藏著的愛公布於天下,再無生機。
初雨晴沒有在言語,轉身離開。
這一刻,她必須也隻能離開。
這一刻,真的再也容不下任何語言。
海角天涯,朝朝暮暮,這是唯一的結局。
“沈,沈冬陽。”王曉凡站在沈冬陽身後,輕聲叫著他。
車子早已經毫無蹤影,隻留下空曠的道路,他站在那裏,不是期盼的樣子,不是等待的樣子,而是在道別。
王曉凡明白,曾經無數次她想親眼看一看讓這個男人一度失神,一度撇下眾人離去的女人就是剛剛離去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