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初雨晴還是一副小怨婦的模樣看著自己,唐寂揚眉,不禁細想了一下自己七年前怎樣虐待過她,可是奈何,一回憶起當初,都是她做的那些無厘頭的,無理取鬧的事情:“我七年前不如現在?”
雖然唐寂這氣勢很強大,也具有威脅性,可是初雨晴畢竟是初雨晴,全天下她最怕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唯一敢在這個男人麵前無理取鬧的,除了她也沒有幾個。
所以初雨晴幹脆低頭,不去看那人極具威脅性的眸子,看著自己的腳尖,委屈的抱怨:“也不知道是誰,當初三更半夜把我關在門外。”
唐寂失笑,不成想她還記得這件事情,抬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回憶著說道:“我記得後來我陪你出去看雪了,你怎麼不說這個?”
唐寂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初雨晴立馬急眼了,抬頭無比怨懟的看著唐寂,氣悶的說道:“你還說這個,我在你門外砸了半個多小時的門,連傭人們都被吵醒了,你才出來,幸好那天我爸媽不在家不知道,要不然我肯定要被他們罵死了。”
初雨晴一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自己很委屈,事實上,她覺得自從唐寂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後,她就一直因為唐寂冷淡的態度而委屈著。
……額,雖然,因為唐寂本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大多時候都是她自己給自己添堵,可是她現在和唐寂修成正果了,所以一想到自己過去,她就難免有些火大。
“所以你現在是在怨我不在所有人都睡覺休息的時候,起床陪你出去玩雪?在那樣寒冬臘月的天氣?”唐寂饒有興趣的問著。
“……”初雨晴識相的閉嘴,她雖然有勇氣和這個男人據理力爭,可是卻自知贏不了他,何必自討苦吃?
其實那個時候,唐寂被初雨晴像是催命似的在門外敲了半個多小時的門後,還是陪初雨晴在外麵玩了許久的雪,當然唐寂隻是站在一邊看,初雨晴自娛自樂,第二天,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初雨晴感冒高燒不能上學,那幾天,無論上學放學,唐寂的耳朵都很清靜。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有些不習慣身邊沒有聒噪的她的吧,總是,避不開自己的心,才有了今天的局麵。
唐寂看著仰頭望著漆黑的天空的小女子,輕聲感歎。
昏黃的燈光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無盡的黑幕上蕭蕭落下,那樣寂靜的落下,偶爾微風輕拂,雪花翩飛,仿佛整個大地都安靜的迎接著這場大雪。
初雨晴就那樣呆呆的仰著頭,看向落雪的夜空,那冰涼的雪花有的落在她的發梢,有的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有的則落在她白皙的麵龐上,不久便化作細小的水滴。
“千門萬戶雪花浮,點點無聲落瓦溝。
全似玉塵消更積,半成冰片結還流。
光含曉色清天苑,輕逐微風繞禦樓。”
身後傳來淡淡的吟詩聲,那樣冰涼的聲調,似是要融進這茫茫的雪夜之中。
初雨晴回頭,就看到唐寂站在別墅的門前,看著自己,雪花紛紛落下,他站在其中,長身玉立,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俊逸容顏在雪花中變得迷蒙遙遠,可是他剛剛吟過的詩,還在她的耳中回蕩著,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是他的唐寂,而不是隨時會消失不見的神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