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颯喃喃的問著，眼睛輕輕一眨，淚珠就落在徐天意的臉上。
徐天意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她，有些迷蒙的樣子。
他一定是在做夢，小颯都要恨死自己了，怎麼可能會為自己流淚呢？
“別哭了，小颯，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沒好好保護你。你別哭了，好麼？”
大手撫著她的小臉兒，輕輕的給她拭去淚水。
那溫柔的舉動讓宮颯愣了一會兒。
顯然沒有想到還能看到徐天意對自己溫柔的樣子。
這些日子，他們之間劍拔弩張，將之前那些美好的東西都消磨殆盡。
宮颯不想那樣，可是他們之間的結，是輕易就可以解開的麼？
“徐天意，仇恨讓你沒了理智，我不敢繼續在你身邊。”
她哽咽的說著，卻讓徐天意猛地睜大眼，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眼神渙散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在哭泣。
徐天意慢慢俯下身，輕柔的吻去了她的眼淚。
“別哭，小颯，別哭。”
宮颯閉上眼，某種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仿佛得到釋放。
最後一次，徐天意，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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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徐天意漲著腦袋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宮颯的房間裏。
猛地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還有……
天呐，昨天並不是在做夢。
自己是真的跟小颯……
“小颯，小颯？”
摸到眼鏡，架在鼻梁上，徐天意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
找了一大圈，終於看到她在樓下的餐桌上吃飯。
安靜的像個瓷娃娃。
徐天意的額頭上都是汗，赤著腳，因為著急，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
“要吃飯麼？”
宮颯手裏拿著勺子，停下喝粥的動作，開口問他。
徐天意愣了下，好像沒想到宮颯會這樣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
“你……”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宮颯的話，徐天意頓了幾秒。
收回理智，然後邁開步子向她走了過去。
傭人給徐天意盛了一碗粥，然後弓著身子退下，偌大的餐桌上隻有兩個人。
以前這個宅子很熱鬧的。
可現在，宮颯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都離開了。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隻是這麼靜靜的吃著早飯。
雖然心裏有很多疑惑想要問。
但是……
徐天意最後還是沒能問出來，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昨天你喝醉了，我照顧你，就這麼簡單。”
宮颯的話讓徐天意更是錯愕。
語氣那麼淡然，好像是一件並不需要放在心上的事。
可是這要他如何不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希望兩人的關係可以破冰的，但現在的情況不但是沒有反而還有一路下滑的趨勢。
尤其是自己昨天的舉動太出格了，一定然跟她覺得……受到了侮辱。
宮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她什麼樣的個性，徐天意不說十成了解，但是最起碼她心裏會想什麼，他猜得到幾分的。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夠了解了。
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小丫頭了麼？
曾經那個自信，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去哪兒了呢？
那個精靈一樣的少女，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處處提防，處處小心，不肯對人敞開心扉的宮颯。
這樣的她，讓徐天意很熟悉。
是的，就像他剛剛到孤兒院的時候，他排斥所有人，覺得這世間上沒有人能讓他覺得可以依靠。
他想，現在的宮颯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受，隻是她沒有對自己說。
“小颯，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
宮颯抬眼，看他。
這句抱歉說的是什麼呢？
覺得後悔和她在一起，還是後悔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對？
不管是一種抱歉，宮颯覺得自己好像都不太需要。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是抱歉或者不抱歉的問題了。
“沒設麼麼可抱歉的，要真的道歉也該是我說抱歉才是，徐天意，你和宮家的事，不死不休，無非現在要拽著我而已。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