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風墨白的實力,這名弟子早已耳聞目睹了不少,無論是較早之前,在山穀中遭遇金喙信天翁,還是進入洞穴兵分兩路之後,在甬道內抵擋血蟒的襲擊,風墨白與陳雲表現出來的實力,都讓他感到無比震驚。
他本人的資質尚算優秀,覺醒至今不過十年時間,達到啟靈境八重的境界,也算是同輩當中少有的高手,但是與二人對比起來,頓覺黯然失色,自慚形穢。
因為據他所知,風墨白和陳雲二人,加入內門不足半年時間,就取得了別人努力十年,甚至二十年才得到的成果!
陳雲的情況還好一點,畢竟在藏劍峰劍池閉關了三個月,有這等實力倒也正常。但風墨白的情況則有點駭人聽聞了,一直獨自修煉,沒有得到門派任何資源供給,能達到這種高度,簡直神乎其神!
就如他眼下所見,他與另一名同為八重境的弟子,拚死抵擋黑袍修者的攻擊,依然落入下風,九死一生,但風墨白一出手,甚至沒有顯露什麼強悍的手段,隻是禦使一件箭頭模樣的法器,就將黑袍修者打得落花流水,不惜損耗精血逃命。
這就是天才,這就是高手!
這名弟子如是想,看向風墨白的眼神,頓時充滿了狂熱與崇敬之色。
感受到此人熾熱的目光,風墨白不由得有些奇怪,狐疑的打量了對方幾眼,便道:“這位師弟,現在救援小隊的情況怎麼樣了?那日跳下斷崖之後,我便一直耽誤至今,對這期間發生的事情,皆是一無所知,還望師兄告知一二。”
聽到風墨白客客氣氣的話,這名弟子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先是一陣激動,不過聽清楚風墨白的問題後,此人剛恢複過來的臉色,又有幾分黯然,沉聲道:“哎,想來風師兄你也知道,我們正處於一個幻界之中,入口便是跳下斷崖經過的那團雲霧。”
頓了頓,這名弟子又道:“進入幻界之後,我便被單獨分隔開來,一路平安無事,經過甬道進入那處宮殿,當我出來的時候,宮殿內已聚集了不少同門,包括金長老在內,隻剩下二十人左右,之後又等了一日,隻有兩三個人出來,金長老唯有帶領我等進入石門。”
說到這裏,這名弟子臉上閃過一抹沉痛之色,苦笑道:“在那處溶洞內,又有七八名同門身隕,被血蟒吸成了人幹,總算是逃到了這裏,探索岩漿河上遊無果,隻能轉移到下遊,卻遭到了無數金喙信天翁的襲擊,其中還有數名黑袍修者,救援小隊完全被衝散,我與另一名弟子索性往回逃,後麵的事情,風師兄你也看見了。”
風墨白眉頭蹙起,靜靜的聽著,總算得到了幾樣重要的信息。
首先便是在那條甬道內,出事的弟子並不止他一人,還有就是,此處深入地底不知多少裏,金喙信天翁居然還會出現,就連黑袍修者的數量也有不少!
沉吟片刻,風墨白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對了,師弟有沒有留意到,其他同門都往什麼地方逃命,或者說,那些凶禽和黑袍修者,是見人就殺,還是把人往某個方向驅趕?”
這名弟子聞言先是一愣,皺眉想了一陣,大驚道:“哎呀,師兄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雖然金喙信天翁的數量成千上萬,但好像並沒有人傷亡啊!”
風墨白臉色微沉,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看來對方並不打算這麼簡單的就把他們一網打盡,而是有著明確的目的與計劃,一環接著一環,讓他們深陷其中!
雖然明知道前麵是個陷阱,但他還是得自動往下跳,別這麼坑爹會死啊?
風墨白又問了一些相關細節,這名弟子皆是知無不言,不過被問及接下來有何打算時,此人臉色陰晴不定,支吾半天也無定論。風墨白知道他的想法,索性也不點破,直接告辭離開,向岩漿河下遊行去。
一路警惕前行,半個時辰後,風墨白遠遠看見地上,正躺著一具具金喙信天翁屍體,顯然都是不久前的戰鬥所留的痕跡。
來到近處,風墨白眸光微轉,在地上的鳥屍上麵逐一掃過,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根據那名弟子所言,戰鬥就發生在半個時辰之前,但是這些鳥屍的氣血流失速度極快,不到一個時辰時間,便流失了大半,屍體縮水了一大圈,看上去就像被人狠狠吞噬了一番。
除了由於此處溫度極高,氣血散發得快之外,更加重要的原因,便隻有先前那黑袍修者的手段。
“那人自損精血逃命,斷然不會留下來吞噬鳥屍的血能,看來隻能是襲擊救援小隊的那幾人,這些黑袍修者似乎不會神識攻擊,反而掌握頗為詭異的鮮血秘法,莫非是噬魂宗秘密培養的力量?就算他們不是嗜魂宗之人,也有莫大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