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子下定了決心,等她調整了情緒,又滿臉歉意地回絕道:“葛先生,若是之前我的某些舉動令你產生了誤會,淮陰在這裏先給你賠個不是。我這人前半生作惡慣了,早就將感情置之度外。淮陰向來隻談恩仇,不談感情。忘葛先生見諒。”
話畢,淮陰子死死地看著葛生,她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殺手,往往最容易掩飾情緒,即便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果不其然,葛生聽後眼神有些黯淡,他又自嘲地笑了笑,道:“看來,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淮陰子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她哪裏受得了葛生這幅模樣。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
“不,葛先生,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隻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趁機和你說清。”淮陰子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你說。”
淮陰子錯開了葛生的視線,道:“你我二人現在同為柏舟辦事,以後少不了要繼續合作。我不想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之間存在什麼隔閡……”
“淮姑娘,你什麼都不必說,葛生明白。”葛生說得雲淡風輕,可眼神中分明閃過一絲落寞。
“那我們說定了,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淮陰子假笑道。
半晌,葛生才答道:“葛生懂了。”
倏然,天空中烏雲四起。
淮陰子眉心稍皺,道:“要下雨了,我們快回去吧。以免耽誤眾人回萬刀堂的行程。”
說罷,淮陰子便頭也不回地往不歸城走去。
隻留下沉默無言的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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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回到不歸城的時候,外麵,早已大雨傾盆。
他前腳剛踏入映龍殿,後腳便遇到了楊柳。
“葛大神算,你這是抽了什麼瘋,偷懶偷到跑去淋雨了。”楊柳放下手中的藥籃,用手指著葛生,嗬道:“我可警告你啊,今天下午我們就要回去了。你這一路上要是再犯什麼病,我可沒空管你!”
葛生沒理她,隻是呆呆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喂!葛生,你到底在搞什麼啊!”楊柳朝葛生喊道,但顯然沒有任何效果。
還沒等楊柳發作,葛生早已走出了楊柳的視野。
“什麼嘛,好心當成驢肝肺!告訴你,葛生,以後我楊柳要是再多管你葛生一個閑事,我的名字就倒著寫!”楊柳憤憤地說道。
隨後,一群侍女剛巧路過,便撞上了還在氣頭上的楊柳。
楊柳的那副模樣,竟活生生地把那幾個侍女嚇得倒退了幾步。
隻是一個中午的時間,葛生的古怪竟傳遍了整個映龍殿。
即便是平日裏不怎麼八卦的項伯,都察覺到了什麼古怪。
令眾人訝異的是,葛生與淮陰子又回到了相互回避的狀態。
不知情的人,定是認為他們之間又有了什麼摩擦。
但柏舟知道,事情可能更加嚴重。
結合昨夜葛生的話,再聯想到如今葛生的表現,隻怕葛生的情感並未得到回應。
雖然猜到了事情原委,可柏舟安慰人的功夫向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