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顏墨篇(1 / 2)

在美國的這幾年,我曾不止一次的看見她哭,但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哭得絕望過。

一張本來就不大的臉上布滿了淚水,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腫的像兩隻桃子,以前她哭得時候從來不會主動要求我做什麼,隻需要我陪著她就好,但是今天,她主動開口了。

她說,“顏墨,你抱抱我吧,就幾分鍾,好嗎?”

我當然答應了她。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擁抱吧!說實話,我不敢主動去碰她,我怕嚇到她,讓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沫沫,你怎麼了?”

我試探性的開口,很久她都沒有回答我,我以為她不會說了,沒想到她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顏墨,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怎麼會,你那麼優秀的”

“不是的……你知道嗎,諾寶他今天說他討厭我,為什麼別的小朋友有爸爸他沒有……我要怎麼回答他?我忘記了他爸爸是誰嗎?”

“……”

出奇的,我沒有接她的話,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她自顧自的在那邊說著,我漸漸明白了,其實她隻是那我當傾訴的對象,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我也不想的,我明明知道自己的心裏空空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也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可是……”

我聽著她絕望的哭訴,慢慢的把她抱的更緊,相比而言,此刻真的需要無聲勝有聲,她真的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隻需要你默默的陪伴,這樣就夠了。

這是我來美國的第五年。

我得到了她的一個擁抱,說來也可笑,一向膽大的我在她麵前就變得膽怯不已,那些意氣風發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我一再的退讓和隱忍。

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懦弱?

她的事業如日中天,紫蘇設計師的名號遍布著整個建築界,很多人都想一睹芳容,這方麵我又不得不佩服傅如笙了,他將她護得特別好,很多人連紫蘇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不用說見了。

但是她依然不開心,我看的出來,每次和我吃飯的時候她的笑意都不達眼底。

或者說,在美國的這幾年,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真正是發自內心的,即使她失憶了。

我很想知道她到底經受了怎樣的痛,會讓她失憶,以至於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樣的她,讓我好心疼。

隨著她名氣的增大,她的麻煩也越來越多。但是每次我都會幫她很好的處理掉。在我和那些人談案子的過程中,有時候她不會露麵,有時候會以我助理的身份出場,除了公司的幾人,沒有人知道,紫蘇到底是誰。

我多想把她變成我一個人的私有物,但是我不能,而且我根本做不到。

在美國的第六年,蘇諾生病了。

我也是這一年才知道,原來每年的秋冬之交他都會生病,很嚴重的感冒,折磨起人來卻是一點都不比別的疑難雜症心慈手軟。

我陪著她在醫院照顧她,那是我第一次和蘇諾距離的那麼近,他對我一直都有莫名的敵意,所以我們基本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但是我一點都不討厭他。

不管他的爸爸是誰,就憑他的媽媽是蘇沫這一件事情,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