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給我買衣服,送我手機代充話費,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我不肯走進她的世界,她放棄她的生活走進我的世界。我整天在她耳邊燕子長燕子短,她不嫌煩,她也從不會說她愛我之類的話。我們是什麼關係,紅顏知已,還是兄弟或朋友?有時我感覺更像是姐弟,但她從來不承認我們的姐弟關係。
有一次藍月喝酒喝多了,對我說:“秀秀,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她有對不起我的事?在我的記憶裏,隻有我對不起她的。藍月說:“那個,你那個林叔,他看似栽培了你,扶持了你,其實他是利用了你。”
我不高興了,林叔是我敬重的人,我在工廠的平步青雲,少不了他的功勞。我拿眼瞪藍月,飯可以隨便吃,話不可以亂說。
藍月說:“真的!你記不記得,我勾引過你。其實那次,我是在試探你。我父親一直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麵,所以我答應他,會找個好人照顧我,在你進廠的時候,我感覺你很單純,跟那些人不一樣,所以我把你留下來。後來試探你之後,我父親感覺可以放心,於是我就拿著我父親的訂單跟你林叔交易。我的條件是讓你做物控部主管,但是他說你剛畢業,什麼都不懂,對公司流程也不了解,後來的結果就是慢慢地栽培你,保證日後你可以走到那個位置上。”
天哪!在工廠那幾年我兢兢業業,我以為是用自己的實力在拚搏,原來我所謂的努力,隻是別人的一場交易。原來,我的人生是別人已經寫好的劇本,我卻還像跳梁小醜賣力地演出,以為自己很能耐。我想起那個拉長鄙夷的眼神,藐視的笑容,這裏麵應該是別人都知道,而我卻被蒙在鼓裏還天天扯著嗓子,在那裏對員工們進行品質教育,告訴他們要憑實力拚搏。
我一直以為父親的信起了作用,可是藍月說,林叔隻是賣了個順水人情給我老爸。想想這幾年,因為我,我爸一直對林叔感恩戴德,站在老同學麵前,都感覺矮人一截。嗯!隻是順水人情!
我笑了,狠狠地笑!我隻是藍月手裏的一隻猴子,我就一猴子。
藍月聽著我猖狂的笑聲,顯得很害怕。
我冷冷地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對不起!”她在道歉。
我心裏冷笑,我當著世人的麵,刮你幾巴掌後,再對你說對不起,行不行?
我呼啦一下站起來。藍月扯住我。
我玩世不恭地說:“大小姐,請你不要再跟著我,我隻是一窮打工仔。”我恨!該死的!玩我的人,遲早我會向你們要回該屬於我的那一份尊嚴。
藍月突然惱火地說:“你窮打工仔有什麼資格發脾氣,有本事你成才證明給我看啊?扶不起的阿鬥,你怪誰啊?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有本事你強大起來,把公道討回來啊!”
我知道藍月在用激將法為我打氣,她不想我放棄,不想我半途而廢。可是我不回頭行嗎?她打擊到我了。我隻是她的玩偶,她花錢為我買行頭,其實就等同於上超市,買個東西之後,再買個購物袋裝著。我隻是她的物品,隻是她的家人相中了可以照顧她的貼身保鏢。我慶幸我的定力,幸好那時候我沒碰她,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跑到單車旁邊,有路人從我身邊走過。
我回頭,藍月並沒有追上來。
那個路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藍月遇到壞人了,怎麼辦?如果她又流鼻血了怎麼辦?她沒追上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一陣可怕,撒腿向她跑去。
十分鍾後,我捂著肚子氣喘噓噓地站在她麵前。她對著我笑。
她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她是吃定了我的。誰叫我是男人,我能不回來嗎?我能把一女人擱半路上嗎?
我躬身到她麵前,命令她:“上來!”
她說:“不,我不要你背!我不要看你的背影,我要你抱!”
我的媽啊!我的晚餐被她吃了,中午就吃一盒方便麵,但是,我隻能咬緊牙把她抱起來。可能是感覺到我肚子在打咕嚕,她問我:“你真的沒吃晚飯嗎?”
我說:“大小姐,我的晚飯不是讓你吃了嗎?”
“你就吃一根玉米啊?”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我憤憤然說:“減肥不行啊?”
我把她放到單車的大梁上,她說想睡覺,於是我還要空出一隻手給她當枕頭。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幸好我的腿夠長,不怕摔到她!
在路上,我跟藍月說我要去買一根繩子。她問我買繩子做什麼?我說下次她再想睡,我就直接把她綁我身上就好了。她卻問我掛個女人在胸前會是什麼感覺?她還以為我說真的。我對她徹底無語了。
藍月告訴我她也離開電子廠不幹了,住華誠小區。
華誠小區就在我住的地方走過去500米,同屬江海城地帶。我直接送她到小區門口。
回到家裏,姐還沒下班。於是我先去衝涼,並用電熱絲幫姐燒一桶水。雖然已經是五月份,但是再熱的天氣,我都堅持要姐用熱水衝涼。女人的體質和男人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