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最大的痛苦(1 / 3)

回到東莞,我病了一個多月。每天懶懶地,不想動不想說話,除了上班就把自己關在屋裏,就算開早會,我也會沉淪於自己的心事。

業績飆升的同時,我的情緒跌落到極點。

兩個月後,燕子打來電話說她跟那個人訂婚了。我衝著電話哭了好大一會。我想著他吃飯呼啦響的聲音,想著他用手背擦嘴,想著他的滿口自高自大的汙言穢語,我的心都涼了。燕子怎麼會嫁一個這樣的人?

我問燕子:“你確定你會幸福嗎?”燕子無語,或許物質的保障比感覺來得更重要。

掛掉燕子的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給趙叔叔,我隻說:“叔叔,聽說燕子訂婚了,我不知道她以後是否能幸福,但是如果她跟我在一起,我能保證她一輩子開心。”

說完我掛了電話,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我相信他也是長眼的,他應該看得到我對燕子的一片真心。

那晚我沒有回家,一個人走在街上吹著冷風,感受著自虐的快感。

走到步行街看到一家酒吧,我就進去了。

我喝光身上所有的錢,然後一個穿藍色緊身短裙的女子向我走來,她請我繼續喝。

喝完之後我們摟著跳貼身熱舞。後來,她把我帶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裏,拉下我的皮帶,撈起自己裙子……我看清楚那是一張陌生女人的臉,不是我的燕子,而我不能對不起燕子。我一陣惡心,提起褲子就往外跑,她大概沒看到過,有箭在弦上還能收回的男人,愣在那裏反應不過來。

我跑回家,關起門來哭得很厲害,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這是我最感到恥辱的一天,相戀的女友成了別人的準老婆,麵對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我居然還想著她,褲子都脫下了,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第二天早上,藍月來看我。

我沒跟她說話,自顧自往公司去。

我下班回來,她在我家裏,玩我的電腦。我本想把她趕出去,可是卻開了一瓶飲料給她。

“你失戀了?”她問。

這是我一直都在逃避的問題,到目前為止,我還不願意承認燕子飛離自己的生命軌跡。

我麵無表情地說:“藍月,我跟你很熟嗎?”我跟她認識了幾年,她經常在我身邊,可我卻說跟她不熟。她居然也不生氣。

藍月疼惜地說:“你騙不了人,你太愛她了!所以才痛苦成這樣。”

我受不了她的關心,我說“滾!”可是她並沒有走的意思。

“再不走你會後悔。”我說。

她挑釁地看著我,意思就像在說:“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你是個男人嗎?”

我忽然把她按倒在床上,昨天在酒吧,跟那個不知道誰誰的女人沒做完的事,今天全補上了。

然後,我給燕子打電話,我說:“燕子,我會證明給你爸看的。”

掛下電話,我跟藍月說餓了,她起身去給我做飯。

當看到床單上燦若櫻花的血跡,我開始頭疼了!之後,每天下班藍月都會做好飯菜等著我。

一段時間後,我終於忍受不了她的好,對著她吼:“請你以後別再來煩我。”可是她依然來。

我下班回來,看到窗口亮著的燈,便轉身去酒吧喝酒到天亮。

再下班回來,她還是沒走。

我繼續去酒吧,很晚的時候跟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人離開。

早上起來看到女人陌生臉孔,一陣惡心闖上來,我在洗手間站了很久,一直到我能忍住吐為止。女人也起來了,她站在洗手間門口,我拉開門衝她笑笑,她向我靠過來。我說:“天亮了。”之後蜻蜓點水地吻過她的臉,拿起我的包離開。

那個晚上,藍月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吧台跟幾個長發的女子調情。她們喜歡我大霧朦朧的眼神,都喜歡說我是個讓人憐惜的男人!然後,就用她們的方式安慰我。

藍月打掉女子搭在我肩上修長的玉手。

“舍得離開我家了?”我搖著高腳酒杯說。

她把我拽出去,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踹我一腳說:“你不能這樣子!”

看得出她已經找我很久了,疲憊的眼睛裏裝滿無限的疼惜。

我別開臉孔:“你是我的誰啊?”

“你告訴我,剛剛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是誰啊?你了解她有多少?”藍月問我。

“一次偶然的碰觸無需了解。”我聽見自己沒有溫度的聲音。自己何時開始變得如此麻木,我的心裏一陣難過。

“那你告訴我你手臂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她歇斯底裏。

我穿著長袖外套,不知道藍月是怎麼看到我手臂上的傷的。沒錯,每次跟這些女人做完,我都會難過,都會在手臂上劃下一條傷口,我企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但是,空虛就像漲潮的河床,越填漲得越寬。

藍月撲過來抱我,把我脖子勒得好痛,勒得我無法呼吸,她突然咬我的耳朵。我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