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樹木藤蘿的奇異光暈,我瞥了一眼守夜的兩人,他們正蹲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杈上,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著什麼。
於是我也閉上了眼睛,在死氣沉沉的靜謐環境中,慢慢的迷糊起來,不一會兒也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身體也被人來回推了幾下,我睜開惺忪睡眼,就看到白楓和陸華微笑著蹲在我麵前。
“怎麼了,還沒到換崗的時間你們怎麼就起來了?”我想用手臂支起酸疼的身子,卻被纏在身上的繩索困住了。
“你倒是真能睡得著!”科恩十分不滿的在下麵嚷叫起來,我將頭探到樹枝空隙中向下看去,大家都已經溜回到地上,正收拾著背包,為繼續前進做著準備。
我感到有點奇怪,不禁伸出手腕看了看表,表針在熒光下端端正正的指到了六點。
“怎麼會是六點?”我喃喃自語了一句,搞不清楚這個六點是晚上還是清晨。因為我記得自己躺下的時候正好是深夜十一點左右,按照我們的約定,摩納法師他們應該在三點半左右叫醒我才對。
陸華看我怔愣的樣子,和白楓交換了一下眼色,笑著解釋道:“法師看你睡得這麼香,就沒讓我們叫醒你,他替你值了下半夜。”
我暗叫一聲糟糕,讓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替自己值班實在過意不去,我於是飛快地將身上的繩索解開,溜回地麵,向氣定神閑站在那裏的摩納法師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 法師……其實您應該叫醒我,我睡覺一向很沉……”
摩納法師微笑著衝我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一點疲倦的樣子,他和藹的說道:“我平常也不怎麼躺下休息,隻要打會兒坐就夠了,你們看我在打坐的時候,我其實是在休息,相對來說,我休息的時間比你們還要長!”
“今天晚上我值一整夜!”我回頭衝著嘮嘮叨叨的科恩叫道。
大家收拾停當,開始繼續向前摸索前進。我看到科恩用兩根手指摳著那具骷髏頭的眼窩在身邊晃來晃去,心裏覺得老大不痛快,“你帶著它幹嘛?”
“多好的一件紀念品,我估計拿回美國一定能賣一個好價錢。再說了,它的價值可比所謂的水晶頭骨寶貴多了。”科恩將頭骨拎起來,頗為欣賞的和它“對視”著,繼續說道,“你說是吧!”
“你就不怕它的同類看到了會對我們產生仇視,要是因此引來他們的襲擊,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介川走到我們身邊,從科恩手中奪過那顆頭骨,將它小心翼翼的塞進科恩的背包:“帶著吧,它一定會對我們有用的!”
我不知道介川所謂的對我們有用是指什麼,剛要出聲詢問,他卻已經走到了摩納法師身邊,衝大家擺手道:“走吧,別再耽擱了,早一點走出去,也就能早一點找到我們的目標!”
從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介川好像又變回到惠子死亡之前的樣子,臉色平靜中帶著微笑,做事情的態度也比剛過去的幾天積極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