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能一直陪我嗎？”
“我能……”
陳雅露齒一笑，傾城傾國。
初五，飄雪，打扮得清清冷冷的陳雅出院了。坐在張嘯天的車裏，她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街道上的白雪，那模樣像個天真的小孩兒。在醫院裏憋了近一個月，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了。過年的這幾天，張嘯天除了陪父親去拜見一些長輩們，或者在家裏迎接一些劉派陣營中的大員，之後就會趕到醫院陪陳雅。大過年的，張嘯天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感覺冷清。今天出院，父母全不在，也不知道她心裏有沒有什麼想法。
“妮妮，出院了，是不是很開心？”
“嗯，”陳雅的頭仍然望著窗外，好像一刻也不想放棄窗外的風景。
張嘯天側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含著笑。陳家果然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好在陳雅已經習慣了，令張嘯天有趣的是，陳雅進屋後的第一然話竟然是：“嘯天，我餓了……”
張嘯天越來越發現給陳雅煮飯炒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特別是望著她不顧吃相，捧著飯碗狼吞虎咽時，幸福更甚。
“這麼餓啊？”張嘯天好笑地問道。
“在醫院裏，吃不好……”陳雅皺了下眉頭說，“嘯天，我們下午去哪裏？”
張嘯天沒料到她能夠主動相約自己，便興奮地說：“聽老婆的！”
“老……老婆？”陳雅像是不解地盯著張嘯天，對於他對自己的新稱乎感覺好奇，她想了想之後才說：“我……我們還沒結婚呢。”
“可我們已經訂婚啦，訂婚以後就可以這麼叫。”張嘯天又給她灌輸新知識。
“哦，那隨你吧。”陳雅自是不在乎這些東西。
“那……那你就應該叫我老公……”張嘯天繼續使壞，心裏也有些不屑於自己的陰暗。
“老……公？”陳雅睜圓了眼睛，然後淺淺地笑道：“好像在叫動物似的……”
張嘯天險些栽倒，笑笑不再說什麼。與陳雅聊天，一定要有所準備，要不然真會被雷死的。
“我們下午去爺爺那裏吧，今年過年還沒去看他呢。”陳雅很有孝心地說。
陳家自是不會告訴陳老將軍陳雅受了重傷，隻是說她出去執行任務了。陳老將軍是老軍人了，自是明白陳雅工作的重要性，所以信以為真，再說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張嘯天點點頭，可卻有些擔心地說：“我陪你去見他老人家，他會喜歡我嗎？要不……我在車上等你？”
不料陳雅卻拉上了他的一條胳膊說：“我喜歡的爺爺也會喜歡，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見他……”
“嗯，好的！”張嘯天聽到她說的那句“我喜歡的爺爺也會喜歡”時，激動得差點流出眼淚。
隻聽陳雅繼續說：“你是我老公啊！”
“嗯，作為你的老公，更應該陪你看爺爺了！”這一刻張嘯天發現陳雅真的很聰明，她一點也不蛋白質。
過了一會兒，陳麗打來了電話，她知道陳雅今天出院，所以就問了一些情況，當知道陳雅無大礙時就掛斷了電話。這對姐妹相互間話少，好像沒有什麼閑事可以談。
與劉家這些天的熱鬧相比，陳老將軍的院子就冷清多了，院內的白雪被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露出了大理石地麵。張嘯天陪著陳雅走進這間院子，便感覺到曆史的滄桑感，幾十年前的戰火硝煙仿佛跟隨著陳老將軍永遠也不會消失，這是一個人的“氣”，人傑地靈，這間套院仿佛與陳老融為一體了。遠遠望去，雲山霧照的感覺，還真有些像古代仙俠小說中仙人隱士們修道的場所。
客廳裏，陳呂正坐在搖椅上閉目養神，長長的白胡須靜靜地垂在胸前，還是一身白色長衫，麵容紅潤，氣色甚好。
“爺爺，我和他來看你了……”陳雅對著陳呂正笑笑，當陳呂正睜開眼睛的時候，陳雅又拉著張嘯天說：“來，給爺爺跪下磕頭……”
雖然張嘯天從來沒有下跪過，但是當望著陳老將軍那飄渺的眼神時，雙膝一軟，情不自禁地跪下了。小兩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恭敬地站起來。
陳呂正微笑著望著她們兩個，連連點頭，說：“來了，你們兩個一起來的，這很好。”
“爺爺，我……我這麼晚才來看您，您沒生氣吧？”陳雅在爺爺麵前十分的乖巧，張嘯天心想好像在陳雅心中，隻怕兩個男人，一個是爺爺，另外一個就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