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召喚出了錯誤的從者一樣。
“怎麼,你對召喚出了我這件事情有任何不滿嗎?”
這位從者確實有一股超然的感覺。舉手投足間都能讓人感受到與常人的氣場。眼神也在仁慈和殘酷間不斷遊走著。
但是,與自己絕對不會出錯的認知比起來,一定有著什麼說不出卻明顯存在的差錯。
“是Archer,對吧?”
“當然。”
“……真名是,吉爾伽美什,沒錯吧?”
雙手抱胸的弓兵,在聽見這一問話後,將目光凝聚在了那麵具上。盡管那麵具的眼睛處有著無法從外麵看見裏麵的玻璃鏡片,也依然讓裏麵的人不寒而栗。
“哼哼。”
弓兵隻是低沉地笑了幾聲。
“既然是特意呼喚我,那又為何要對此起疑?放心吧,隻要你不當我的障礙,我就給你把聖杯帶回來。”
事已至此,就算出了錯也無法挽回了。
從這位從者的表現看,他的真名就是“吉爾伽美什”無誤。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自己產生了錯位感呢?
【Lancer】
在空間盡頭的樓梯道,表明了這裏是某處地下的空間。這一空間由石磚做牆壁與天花板、隔開地中象征原始的石頭而構成。
在空間之中,有著鮮紅的魔法陣。
魔法陣中,立著剛剛從英靈之座上下至世界的從者。
拿著長槍——槍頭,泛著讓人膽寒的銀光。
隻從隨身帶來的武具便可推斷被召喚來的從者的職階。但是,從者的打扮卻是一眼可辨的東方國家的古代軍裝。以西方魔術為基盤的聖杯,是無法召喚出東方從者的。這應該是絕對無法違反的常識才對。
“汝為吾主,吾將為汝赴湯蹈火。”
從者還未走出法陣,便對眼前的禦主表現出完全服從的態度。而這位從者所屬的禦主,是一言不發看著他,什麼動作都沒有的水手服少女。
也許是因為禦主毫無反應,槍兵再次宣言。
“請給予我戰鬥的任務,我將為您帶來勝利。”
但是,槍兵的禦主依然不動聲色。在長久的沉寂後,禦主終於開口:
“……請在合適的地方待命。”
水手服的少女用相當低的音量說出這句話後,轉身離開了這地下室。而被留在這裏的槍兵,隻用堅毅的表情跟隨而去。
【Rider】
藤井有人,在看見自己的從者那一秒,雙腿失去力氣,坐到了地上。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壯碩之人。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神抖擻之人。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讓自己第一眼就覺得勇氣非凡之人。
與此同時,是那麼的安心,那麼的釋懷。
盡管現在雙腿失去力氣而呈現出了坐在地上的醜態,藤井有人卻覺得隻要自己願意,隻需要一眨眼的時間便能再次站立起來。
綠色的上衣與白色的長褲,身後是黑色的披風。這樣穿著的從者,正挺立在他麵前。
藤井有人又覺得自己並沒有再站起來的必要。
這就是英雄嗎。
“快站起來吧,大叔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禦主連看著自己從者的勇氣都沒有。”
“啊……說的沒錯。”
站起來吧——僅僅隻是想著,身體便已經隨著想法站了起來。
雖然藤井有人連眼前從者的真名都不知道,卻發自內心覺得這人是靠得住的。
如此,那自己也得努力吧?
“嘛,既然參加了聖杯戰爭,那我就盡力當個合格的禦主吧。”
“對對,就要這種氣勢,大叔我就喜歡這樣的勁頭。”
既然召喚出了從者,那對自己來說,就必須要衝下去了吧。
“那個……告訴我你的職階吧。”
“Rider。”
騎兵笑著告訴自己的禦主。
從今夜開始,這座城市便不再是給自己提供庇護的安全防空洞。
這裏將化作戰場。
此般處境的話,那就必須得忘記自己在人類社會的枷鎖吧。
求而不得的少女,交得的朋友,沒有看完的書本。
因為有願望,所以必須得付出代價。
想著,藤井有人捏緊了手中被紅色布塊包裹的杆狀物。
【Caster】
抱著期待的心情,召喚出了那位大人——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叫出我!”
從者的容貌都還未清晰印在眼中,便被他一把抓住衣領提過去。
極近的距離下,陳浩看見的是一張孩童的臉。然而,那臉現在因為憤怒和悲傷而十分扭曲。陳浩連呼吸都屏住了。
憤怒的從者見眼前的人類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朝兩邊展開了視線。在看見地上散落著的一本書本時,他明白了一切。
“我講述了那麼多混沌,描述了那麼多人類無法承受之物,為什麼還有人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