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奶奶跟慕寧佑在家中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葉孜這邊也並不平靜。
她接到孫茉莉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和她見上一麵。
在電話裏,葉孜並未一口答應,她在猶豫,是否還有必要跟孫茉莉解開一些誤解。
腦中不斷浮現出初見孫茉莉時,對方的知性和善良,豁達與通透,葉孜便不想跟孫茉莉鬧得太僵。
畢竟,當她對自己,對慕寧佑與她的未來失去信心時,是孫茉莉屢次鼓勵她,給她精神上的支撐。
於是,葉孜不再踟躕,拿上包包就出門了。
路途中,葉孜不斷告誡自己:要好好和茉莉談,彼此敞開心扉,不要搞得像上次一般互相猜忌。
正在認真沉思,葉孜身邊的黑色轎車呼嘯而過。
裙角被勁風掀起,讓葉孜下意識的捂住裙擺,且不由得皺起眉頭。
沒有留意到跑車正停在她必經之路的前方,葉孜依舊勻速前行。
但當她剛經過跑車,就被車裏的人一把揪了進去。
還來不及大聲呼救,甚至都沒有搞清楚狀況,葉孜的後脖子,就遭到一記重擊。
意識開始迷離,腦袋左搖右擺,葉孜閉眼前一秒,被人用黑色頭套罩住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葉孜終於蘇醒,視線所及之處全是黑色,什麼也看不清。
心中忐忑,葉孜也不敢胡亂行動,隻靜靜聆聽著周圍的動靜,感受著自己的所在地。
聽到水浪和風聲,以及身體不由自主顛動,葉孜心裏一震:這是在船上?
躺在平整的甲板上,葉孜摸不準擄她來的究竟是什麼人,便想著先裝睡,觀察觀察再說。
聽到周圍走動的男人皮鞋的腳步聲,葉孜疑惑的皺起眉頭:怎麼這麼多人?
“怎麼還沒醒?你們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略帶怒氣的詢問聲,讓葉孜眸色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孫潤之!
擄她來的人竟然是孫潤之?是茉莉授意的嗎?
幾不可聞的輕歎一聲,葉孜暗道自己愚蠢,前一秒還想著要跟孫茉莉握手言和,盡釋前嫌,卻不想掉進對方的圈套裏。
“孫爺爺,您找我什麼事?”
葉孜手腳被束縛,掙紮了一會兒也沒能坐起來,便冷聲質問對方。
還未聽到孫潤之的應答,她的頭套就被摘掉了。
使力眨眨眼,葉孜適應了刺眼的光線後,第一時間去尋找孫潤之的位置。
原來,她的分析沒有錯,她正是在船上,而且是在s市最大的湖上飄蕩著。
瞧著葉孜已經清醒,孫潤之老謀深算的一笑,“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請你幫我一個忙。”
葉孜冷聲一聲,目光憤怒的直視著老奸巨猾的孫潤之,“孫爺爺,您這是‘請’嗎,說綁還差不多!”
“怎麼說話呢!不想活了!”孫潤之的保鏢凶神惡煞的瞪了葉孜一眼,且出言威脅。
孫潤之見狀,雲淡風輕朝保鏢擺擺手,示意對方對葉孜客氣點,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位和藹可親的商界巨擘。
瞅見孫潤之惺惺作態,葉孜沒好氣的諷刺說:“孫爺爺您這是何必呢,既然綁了我來,就不要裝模作樣了。說吧,您想幹什麼?”
聞言,孫潤之的眸中閃過一抹淩厲,快的讓人無法察覺,“嗬嗬,你這丫頭,性子怎麼這麼急躁呢。”
見孫潤之皮笑肉不笑,葉孜隻覺得脊背發涼,“您這陣仗,傻子才會不急眼吧?茉莉到底讓您怎麼對我,您就給個實在話,我也好做個心理準備。”
孫潤之眉頭輕蹙,眼神晦暗的反問道:“茉莉?你以為是茉莉讓我這麼做的?”
“不然呢?她剛給我打完電話,您的人就把我擄上車了。”
孫潤之哈哈一笑,麵色紅潤,臉上是不以為意的神采,“隨你怎麼想吧,反正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葉孜眼神狐疑的打量著孫潤之的表情,見對方一臉坦然,便不由得在心裏暗暗思忖道:這件事真的和茉莉沒有關係嗎?
正在默默思考的葉孜,陡然聽到孫潤之眼神陰邪的說:“阿佑這小子,以為自己近幾年在圈子裏混得風生水起,就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裏了。婚事說退就退,讓我們孫家顏麵掃地。聽說,你跟他最近走的很近,我猜測——他這冷不丁的出爾反爾,還是因為你葉孜吧?”
葉孜恍然大悟,眸色一黯,心裏一緊,卻強作鎮定的問道:“所以,您想用我要挾他?”
孫潤之胸有成竹的勾起唇角,“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葉孜更加迷惑,一頭霧水的垂下眼瞼。
按理說,最常見的報複手段,無非是孫潤之想利用她,逼慕寧佑做出某些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