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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斐上摸下摸,左看右看,並沒有發現身體上有什麼不該出現的痕跡,也沒有找到任何胡天胡地過的證據,心下大放。還好,總算鄭家的男人也有君子風度的,不像某某人不過第一次見麵就把人一良家男子拐上床吃幹抹淨了,還得了便宜賣乖,說什麼他不是同性戀都是酒惹的禍要怪也要怪亦斐你太可愛——靠!不是同性戀還能跟同性在床上這個那個?明明是鄭某人你自己酒德太差酒後亂性不分男女好壞□□了人家還把一切推光光。想到狠處,好孩子的陳亦斐也忍不住要罵人。
這一個姓鄭的看來人品酒德相比之下就好太多了,原本還覺得他們兩真是太像太像了,像到都讓他有所懷疑,現在看來果然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就算再像的雙胞胎,也是獨立的兩個人啊。感歎之餘,陳亦斐又有些神遊,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吃過一次虧就把所有男人都當色狼了。按正常情況來說,男人和男人一起喝酒,再怎麼胡鬧也鬧不到床上去吧,頂多也是到B級就收手了,不會一路做到底……所以話說回來,那個家夥鐵定就是個GAY的了!那麼現在什麼也沒有發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自己沒有必要如此緊張過度吧。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要感歎,好在啊,如果這個也和那個一樣,那他陳亦斐不是真慘了?竟然被兄弟兩個都做了——還好還好,這個不是那個,這個不是同性戀,對他沒“性”趣。感謝天父!
而後,陳亦斐也不由得慶幸了一下下,畢竟也是有經驗的人了,做沒做過還是能辨別得出來的。
定下心來再次打量這個房間,雖然一清二白的簡單,卻也看得出其間的奢華,單說這張床吧,大到夠睡5個陳亦斐這樣體型的男人了,可放在房間裏,還是顯得很空曠的樣子。黑色大理石地麵冰冰冷冷,靠近床的附近鋪著好大一塊潔白的開司米長毛地毯,夾在黑的地黑的床之間,白得純粹,也白得驚心。
除了正對著床的門外,左麵牆有開著兩扇玻璃門,大概是衛浴之類的,陳亦斐爬下床,拖拉著鞋去開了其中一個玻璃門,果然是很大一間浴室,除了同樣黑的地白的牆,還有一個非常大的乳白色的亮瓷浴缸,看那尺寸,就算兩個男人泡在裏麵洗鴛鴦浴也綽綽有餘。
在大馬的那些時候,他還真的和鄭智信一起洗過鴛鴦浴,當然,那是在做了某些好事後他尚處於糨糊狀態的時候被鄭智信給抱進浴室的,想當然爾,在洗澡的過程中,他們又做了一些——不,是做了老不少的好事。
怎麼想,那鄭某人都是道中老手,虧他還笑得那麼無辜,害自己也心跳不已動情不止稀裏糊塗就陪著他胡天胡地去了,說真的,還給他有些懷念……
想什麼呢!陳亦斐馬上給了自己一個爆栗。
坐在浴缸裏,泡著溫水順便解一下殘留在身體裏的酒精。陳亦斐盯著白色的泡泡再次發呆,大馬的禁忌之旅(現在他都這麼定名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愉快的回憶,相反卻是他人生中過得最最快樂的時光。不寂寞,不孤單,不用躲避和防備,也不用顧及和思慮,完全地放開了身心,甚至連欲望也徹底地解放了,讓他真正才覺得活著的充實與美好。而所有這一切的感知,好象都是由鄭智信這個人帶給他的。
遇到他,不後悔,和他發生的那些種種,更不言悔。
隻是,有些痛。
痛,是因為有了痛的記憶。
身體裏的,被激發起來的,熬著他夜夜輾轉難寐。
不想他是假的,但想他又是驚心的。強迫自己不去想,卻還要每天麵對同樣的一張臉。說是借以解除相思聊以慰籍也好,拒絕不了那樣看似有些疲憊有些乏累的淡淡笑容也好,更甚至或者說成是為了躲開妙文的糾纏也好,他發現,在和擁有同樣一張臉以及許多相同特質的另一個人相處的這段時間裏,也是非常快樂的,甚至,讓他都有一種重回星洲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