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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夠了,也罵夠了,甚至連街上的石頭都讓他踢光了,一不小心踢到了電線杆上,痛得他嗷嗷慘叫。抱著腳又重新哭過一遍,直到自己都覺得很累了,想回家美美睡上一覺,抬頭一看,已經不知不覺回到了寓所的小區。自己的房間是亮著的,大概齊渲還在等他。
擦幹眼淚,整頓衣服,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悲慘,雖然腳尖和心髒還是一樣在隱隱作痛,讓他感到依然滿腹委屈。不過就是失戀了嘛,雖然是平生第一次,但身為人,就總會失戀的。失戀是成功之母,沒有失戀哪見真愛,失戀使人成熟,失戀是良師益友,不在失戀中沉淪就在失戀中重生,失戀乃兵家常事,失戀……
總之,就是失戀了。他陳亦斐也終於失戀了,這全都拜那個姓鄭的男人所賜!
鄭智信。
想到這個名字,就會想到這個人,更會想到屬於這個人的溫度和氣息。真是……太衰了,才戀愛,就失戀了。才發現喜歡上他了,就被他拋棄了。這往後要怎麼習慣?習慣沒有他的微笑,習慣沒有他的柔情,習慣沒有他的包容,習慣,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太衰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太認真,大家都當作意外當作玩笑當作遊戲,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結果是煩惱來煩惱去,終於煩惱出結果了,結果卻是這樣的讓人沮喪。他陳亦斐還真是在實習愛情,上了一堂刻骨銘心的戀愛課,交了最昂貴最沉重的學費,換來的就是一段回憶。夢一般的回憶,由於那個人的印痕太過深刻,而讓人不想回憶。
我是個大笨蛋。陳亦斐罵著自己,摸索出鑰匙打開門。
“你終於回來啦,我們的陳大帥哥!”
還沒進門,一把響亮的也是放肆的聲音就甩了過來。
“又沒讓你等我。”低頭換拖鞋,沒有理那位肯定是躺在沙發上貓一樣卷縮著的青梅竹馬,“你不會自己先睡啊,我又不是你老公,非要等我回來哄你睡覺嗎。”
“人家的確是在等人家的老公回來。不過,人家可不是我哦!”
抬頭,一看,嚇死。
“斐……”
“你、你、你、你……你怎、怎麼在、在……這裏?”舌頭好象打結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瞪得要突出來,嘴巴自然也是合不攏去了。
自己的寓所裏,沙發上,除了那位確以貓的優雅和庸懶姿勢躺在那裏的某美男外,竟然還有另一個某美男子也端坐其上!
“人家都等你半晚上了。”齊渲笑嘻嘻地說,還順便翻了個身,換做趴在沙發扶手上的姿勢,媚眼如絲地瞟了旁邊的某美男子一眼。“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他不是打電話告訴你他要回來了嗎?”
“那、那那那是……我我……”依然張口結舌,找不到話說。
“我回公司聽他們說你已經下班了,給你打手機,接的人卻是你朋友,他就讓我到家裏來等你。”某美男子一貫的春風拂麵,優雅從容,隻是有一點怨責的意味,訴說著他的等待是怎樣的漫長又焦慮,“我一直在等你,但你都沒有回來,打電話去公司,你也沒有加班,都不知道你到哪裏去了,又沒帶電話。斐,你去哪裏了?我不是告訴你我回來了嗎?還是說,你去機場接我了?我們錯過了?”
“沒、沒……我沒去機場。”結巴著連忙說道,“我又回公司了。”
然後,指著那位美男子問,“你一直在這裏等我?”
“是啊。”笑咪咪的,好象等著主人撫摩的小狗狗。
“那公司裏的那個是誰?”完了。陳亦斐的腦子裏電閃雷鳴,劃過一道晴天霹靂,那時間真是激得他手腳發抖,全身冰涼。
“公司裏?”鄭智信疑惑地看著陳亦斐,旋即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難道你又認錯人了?我想公司裏的那個一定不是我,應該是我的孿生哥哥,也就是新到的公司總裁。”
“哥哥?”
“是哦。”
“新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