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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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跟了上去,等他回過神來,自己的腳已經踏進了旋轉餐廳的大門。

是妙文和鄭智信一起在陪著老媽吃飯啊,自己竟然從來沒往這個方向去想!齊渲說得沒錯,他陳亦斐就是個大白癡,遲鈍到都可以去灌水泥柱子修建立交橋了。

噩夢就在眼前!怎麼說來著,人家才是原配,他這個第三者插足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搞跟蹤搞調查搞捉奸在場!

那個對自己信誓旦旦又說愛又說天長地久的男人,此刻正和自己的未婚妻你濃我濃,情深意長,告訴陳亦斐人家那才是眉目傳情,那才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佳偶天成!那個總是表現得無比真誠無比柔情的男人,此刻正以更加溫柔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他的伴侶,擋下她手中的酒杯,並分給她切好的牛排。陳亦斐頓時痛斷肝腸、萬分委屈。這算什麼?當初非要帶自己去西餐廳吃洋飯,看著自己與刀叉搏鬥,看著自己貪杯暈醉,他從來都沒有出言阻止或動手幫忙過,原來,他一開始就對自己虛情假意、區別對待!

如果這是夢,就讓他醒來吧!

很可惜,掐大腿好痛,咬舌頭更痛,痛得要掉眼淚,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

他陳亦斐此刻該怎麼辦呢?是學日本漫畫咬著毛巾哭泣,還是學戲台上的人掩麵淚奔,或者伴著悲傷的音樂走向殘陽,或者去海邊任大浪拍打。如果,這場麵可以稱為出軌的話,他是不是可以學《中國式離婚》那樣告某人作風不正,又或者轉身抱孩子回娘家一紙訴狀上法院。很可惜,這才是幻想才是他陳亦斐做白日夢,天塌下來都不可能成立的假設!

陳亦斐的心裏就像掛了15隻水桶,搞不清楚要上還是下,腦子裏一堆亂麻,一團糨糊,一片血光。其實,就連嫉妒的依據都找不出來,更何況流淚的理由!苦苦掙紮的結果,陳亦斐隻有沒出息地去酒吧買醉。

幾杯黃湯灌下肚,陳亦斐的愁腸更糾結。

鄭智信,你不是人。你不告訴我你有老婆的事也就算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說愛呀一生呀證明呀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把人家的生活和感情搞得亂七八糟後,你卻悠哉悠哉地跑去陪老婆了,雖然旁邊還有個我媽做陪襯,但你這樣也做得太過分。就算你這種有錢人老把別人的感情不當回事,為了找樂子你也不要和我這種單純的人玩遊戲啊,我玩不起,我一直都那麼相信你,還替你著想替你擔心,你卻把我當玩具來耍,看我笑話偷著樂,不,明著樂!我他媽真是傻到家了,齊渲說得沒錯,陳亦斐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天下第一愚鈍第一白癡的帥哥陳亦斐正自哀自戀,自斟自飲時,一個半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陳亦斐?你在這裏幹什麼?”

幹什麼?在這裏還能幹什麼?陳亦斐沒好氣地瞪著那位擅自坐到旁邊的人。這一瞪沒打緊,還留有一半清醒的大帥哥直接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這個時候看到那張可惡到極點的臉,讓他不瘋實在很難。

那是一張這個時候最不該讓他看到的臉。因為一切的罪過都因為那張臉才會生成,盡管,那張臉上沒有慣有的溫柔和和煦。可是,那種有的沒的,在這種情形下陳亦斐根本不可能去注意。

當然的,他也根本不去想剛才還在高級餐廳裏陪女士進餐的人怎麼會到這裏來,被酒精和憤怒衝昏了頭腦的陳亦斐更不可能留有理智和意識去想那種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撲向了那人——“你這個混蛋!姓鄭的,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叫陳亦斐!”

“你幹什麼!”被撲到的人雖然十分清醒,但也沒能及時抵擋發怒的獅子這突如其來的猛撲,差點就被帶著來個仰八叉,幸得他的手很有力,緊要關頭憑求生本能抓住了吧台的邊沿。

“嗚……”人在懷中,把頭埋進久違的溫暖胸膛裏,陳亦斐終於哭了出來。

“混蛋……騙子……你這個王八蛋……”

“他喝了多少?”那人沒有推開陳亦斐,皺著眉頭問吧台裏瞪大眼睛看熱鬧的酒保。

酒保用下巴點了點陳亦斐的杯子,比出五個手指。“不多也不少。”

“不過他的酒量應該不是很好。”酒保露出職業笑容,“加上心情好象很糟糕,喝得有些猛,所以……”

酒保做作地聳了聳肩,揚了揚眉,歪了歪嘴。“就變成這樣了。”

低頭看看胸前蠕動著的那顆黑黑的腦袋,緊皺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再不把這個哭得淅瀝嘩啦的人弄走,他那身價值不菲的名貴西裝就要給毀了。

“幫我把他扶出來。”那人起身欲要脫開陳亦斐的糾纏,但衣襟被醉漢抓得很緊,胸前還傳來嚶嚶的哭聲。喃喃的罵聲斷斷續續,最後消失為均勻的呼吸,偶爾,還會有一兩下孩子一樣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