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殷殷父子情(1 / 3)

約翰·克拉克·麥克斯韋是位學者,主要從事律師工作。他喜愛實用技術,尤其是建築設計,曾親自設計和監造自己的莊園。他有一雙勤勞靈巧的雙手,修繕房屋、剪除草坪、栽花種樹、製作玩具甚至裁衣縫補樣樣會做。他學識淵博,思維活躍,做事不拘常理,性格敦厚粗獷,妻子信賴他依靠他,孩子敬佩他崇拜他。

作為律師,他工作起來得心應手,曾多次當眾發表演說,深得讚賞。“他的確是位十分受人歡迎的人物,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的熱忱讓人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一位熟悉他的人這樣評價他。在一個涼爽的夏季,約翰和幾位律師、愛丁堡皇家學會的會員探討英國當時公眾關心的時尚問題。他們坐在愛丁堡城中一個露天的咖啡館激烈地爭辯著。約翰·麥克斯韋飲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他慷慨陳詞:“目前社會唯美的風氣盛行,我們賢淑的女士講究高貴華美,高高的發飾甚至進出馬車都需低頭許多,曳地長裙需時時用手提著,十分不便。而紳士們要高帽靴,文明手杖,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顯示出高貴的身份。我認為服裝更應生活化、舒適化才會得體大方。”

“不,不。”一位衣著華麗、神情傲然的人反對道:“難道我們要和那些布衣百姓一樣粗衣短襟、蓬頭垢麵於街市之上?如果是那樣,我們還能夠登上金碧輝煌的王宮大殿嗎?還能謁見我們尊貴的國王女皇陛下嗎?”

約翰·麥克斯韋來到花壇邊做了一個動作,挺脖低頭去摘地上種著的鮮花,脖子上的硬領子十分礙事。原來,男士們為了襯出外套的風采,都將內襯衣的衣領縫製的又高又硬,穿時需要漿洗,硬領上綴以金絲銀絲的花邊顯示氣派,可這既影響脖子的轉動,實際上又不衛生,可虛偽的人們誰也沒有提出過疑議,這種款式在英國十分流行。約翰·麥克斯韋挺直脖子的滑稽動作,配以豐富誇大的麵部表情,逗得眾人捧腹大笑。“這累贅的領子隻配裝裝人的體麵,毫無益處,對於這樣的時尚還是不趕時髦為好。我們需要的是經濟、衛生、適用、美觀的服飾,華而不實,舍本求末不應該是我們所追求的。不適宜就該改革!”

約翰的雄辯贏得了陣陣掌聲,這使他在類似的活動中成為活躍分子。後來他還成為愛丁堡皇家學會的會員,就更熱衷於社會活動。這為麥克斯韋從小能接受科學的熏陶,出入科學的殿堂準備了條件。

麥克斯韋是獨生子,父母從小對他就傾盡了全部心血,約翰·麥克斯韋更是愛之如掌上明珠。兒子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小小的進步都會令他喜笑顏開。他發現兒子智商不錯,肯動腦筋,記憶力又好,所以還在麥克斯韋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他數數,學習數學知識。當兒子伸出白胖的小手,學著父親的樣子,逐個數著1、2、3、4……數一位,彎一個手指時,父親的眼裏閃爍著堅定執著的目光,他相信,這不起眼的1、2、3、4……如果是粒粒細小的沙石,那麼,日積月累它將築起高樓大廈!為了讓兒子獲得更為形象的記憶,能夠流利地書寫這10位阿拉伯數字,他還為兒子編成了兒歌:“1像小棍,2像鴨子,3像耳朵,4像椅子,5像秤鉤,6像豆芽,7像拐棍,8像葫蘆,9像勺子,0像雞蛋。”每當兒子邊書寫邊背誦兒歌時,父親就會豎起大拇指誇獎他“好兒子”。

麥克斯韋學會了數數就處處實踐,林間散步,他數著一棵棵的樹木,一塊塊石頭;夕陽西下,他數著一頭頭歸欄的牛羊;樹下玩耍,他用草棍撥著搬家的螞蟻一隻、兩隻、三隻……有誰能說這是一種無謂的勞動呢?正是這樣的遊戲才使麥克斯韋如魚得水,在數學的海洋裏任意遨遊。遊戲教會了他使用1、2、3、4……遊戲也教會了他點、線、平麵、角、圓……趣味引導他向更高深的定理定義發出挑戰!科學需要引導,強拉硬扯不會出真諦,智慧之光需添加趣味的幹柴才會燃起熊熊的火焰。

說起麥克斯韋對圖形的認識,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那是麥克斯韋5歲的時候,有一天,約翰·麥克斯韋給兒子布置了繪畫作業——靜物寫生,一個插滿菊花的花瓶。淘氣的麥克斯韋把菊花拔了出來,拿著玩耍,把菊花當做滿天的星星撒了起來,那份開心和喜悅早已把爸爸的吩咐忘得一幹二淨。等爸爸回來,要檢查他的畫,他才想起來,怎麼辦?菊花都撕碎了,怎樣照著畫呢?他仔細想一想,信手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給爸爸拿去看。約翰·麥克斯韋看著兒子的作品,邊看邊哈哈笑了起來。麥克斯韋愣住了,他生怕父親怪罪他匆忙之中畫得過於簡單。原來,父親看出他滿紙畫的都是幾何圖形:花瓶是梯形的,菊花成了大大小小一簇簇圓圈,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三角形,大概是表示葉子的。這些簡練的圖形畫出了物體的大概輪廓,也顯示了麥克斯韋對圖形深刻的洞察力以及他在數學上的天賦。從這以後,約翰·麥克斯韋開始教他幾何學。

就這樣,約翰從最簡單的1、2、3、4……起,到教他複雜的方程式運算,從基本的各種圖形到教他幾何題的邏輯推理證明,他培養了麥克斯韋對數學的興趣,使麥克斯韋一生都與數學結下了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