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原來我的錯在你眼裏不可原諒(1 / 1)

後來周喬告訴我,夏時認識宋曉初的時候,宋曉初被一群人圍在他開堵坊的那家奶茶店門口,光天化日之下,宋曉初的衣服都被拉扯的不像樣子。於是那天夏時幫了她。

英雄救美,然後他們越走越近。而這回綁了宋曉初的這群人,也就是當初她自己惹上的麻煩,至於是因為什麼惹上的那一幫人周喬也不知道。

我歪著腦袋躺在床上,一直在笑。

宋曉初和我在一個病房,其實她一點也沒有受傷,夏時趕到的時候,他們把宋曉初扔在一個倉庫裏,準備等他們那邊的人來齊了再說。她隻是受了驚嚇,可是夏時堅持讓她安心在這裏休息幾天。這幾天,無疑成了我最難熬的日子。

我醒來後夏時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饒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她。”我點點頭,不說話。他一定知道,我是故意指錯了方向。可我還是不明白,宋曉初明明一點事都沒有,夏時卻為什麼變得連話都不肯跟我多說,我指錯的一個方向究竟有多不可原諒。

那幾天,我看著夏時為她買粥,吹涼了一口一口喂她喝。宋曉初不時地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眼神裏竟然有一些不忍。這真可怕,我寧願她哭著向夏時告狀說我故意害她。不是我犯賤,而是那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趕走她,然後告訴夏時,她是個壞女人。現在呢?她對我說,“我知道所有人都覺得我和夏時不相配,可我就是喜歡他。”我竟然有一種倒是我破壞了她和夏時濃情蜜意的錯覺,多可笑。

我看著她的臉,委屈化作怨恨洶湧而來,宋曉初,我有哪一點是比不上你的?

這天宋曉初出院,夏時細心地收拾好東西,和她一起走出去。我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隻能深深地望著他。經過床邊時,夏時終於停下來看我。我對他說,“夏時,你瞞著我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複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頓了好久,隻是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好好休息。”

我想下床追上去,想緊緊抱住他,對他說,你不能不理你不能不喜歡我,你對我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啊。可惜我隻是動了一下,就險些跌下床去。我看著被繃帶綁得嚴實的雙腿,失望的大聲哭起來。

幾天前醫生對我說,“小姑娘以後可能就不能穿短裙子了,腿上大部分皮膚組織嚴重損傷,尤其是左腿,等傷好之後一定會留下大麵積的疤痕,這傷的麵積一大,想植皮都難。”

我努力忍住不哭,媽媽在一旁掉了整整一天的眼淚。

我也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夏時的態度,卻每每都克製不住,因為宋曉初惹來的人,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夏時卻毫不關心,反而把我看做是害宋曉初受委屈的罪魁禍首。

因為腿傷,我在醫院裏整整躺了一個月,而這一個月,夏時隻來看過我兩次,並且都是帶著宋曉初一起,。每一次我都膽戰心驚,生怕他牽著她的手,就要告訴我,我們結束了。

我承認,其實我知道為什麼夏時會因為我所謂的那些錯誤,變得對我如此淡漠。不過是因為在我回來之前,他就愛上了宋曉初,而他卻不自知。也就是這樣,宋曉初才不用在夏時麵前哭訴指控我,夏時的天平早就傾向了她的一邊,穩穩的都不需要她再費心去鞏固。

愚蠢如我,卻不肯放下,偏偏想著萬一宋曉初離開夏時,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的。

我出院的第一天,便做了一件蓄謀已久的事。

幾個頭發染的很誇張的男人靠在巷子裏,而我就站在他們麵前。一個頭發染成孔雀藍的男人說,“再加五百塊,我保證有分寸不亂來。”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從錢包裏掏出錢遞給他們。

不知道因為愛情裏的女人是傻子,還是我本來就智商有餘情商不足,我隻能想到這種最土的辦法來逼宋曉初離開夏時。後來事實證明,要是將我放在宮廷裏和別人鬥心機,肯定第一集就被弄死。

天有些暗下來,秋天一到,夜裏就變得冷嗖嗖。我匆忙拐出巷子,卻一頭撞在了誰的胸口。

堇修帶著恐嚇語氣的話從頭傳來,“你在這裏幹什麼。”我慌亂的看著他,低下頭結結巴巴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突然又笑起來,說,“我好餓,你陪我吃飯好不好。”

堇修開了車過來,我坐在副駕駛上,兩隻手絞在一起,心裏仍舊惶惶不安。他嘲笑我說,“做都做了你還怕什麼,”我轉過頭看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他都知道了。

夜風從車窗外灌進來,冷意滲入骨髓。浸著怨恨的藤蔓背著光瘋狂生長,纏繞著覆蓋了所有理智。

後來,夏天過去很久再也找不到它的蹤跡,隻剩我一個人坐在海邊欣賞深遠的湛藍。我才去想那個問題,是不是就算我在一開始沒有扔掉宋曉初的錢包,沒有在她被抓的時候指錯方向,夏時也依舊會離開我?因為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