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落早就知曉那個陌天不會完全聽從她的命令,隻是那個奚炬嘛!她從床上起身伸個懶腰,邪肆的笑意在慵懶的麵容上溢出,“又有好戲了!”
宴會開始後半個小時的時候,橋落才踱著方步,慢悠悠的晃著身子,跨入奚家的大宅。
早就在正廳門口等待的奚少見到橋落,長長的鬆口氣,連忙擠到橋落身邊,麵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橋落少爺,你終於來了!”
橋落隨意瞥了奚少,下巴輕輕一點,修長的黑袍鑲著金絲的下擺微微一晃,橋落早已越過奚少,直接走到正廳一角的沙發邊,一屁股坐上,雙腿一疊,蹺在矮幾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一派自得的樣子。
她進來之後,一名武士穿過人群,匆匆走到忙著招呼客人的奚炬的身邊,俯身在他耳邊數聲低語,隻見,奚炬正笑意滿滿的眸子一凝,眼光越過眾人,直接落在角落裏愜意的橋落身上,臉上突地,又是一個微笑,卻沒有任何行動。
而懶懶的斜靠在沙發上的橋落,則是鳳目半眯,勘察的視線不時的劃過一個又一個客人,在腦海裏勾勒著寫著各自的大致性格,習性,興致正濃。
“你是?”冷峻的聲音陡然響在橋落的耳邊。
橋落心下一亂,麵上仍是愜意一片,側過頭,半眯的鳳目裏閃過滿滿的驚豔,語氣卻淡淡,“陌橋落,你是誰?”
這人靠近她身邊她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修煉紅若之境以來,她那少少的等級,已經到達19級的頂峰,就差最後一線便可以突破20級了,再者紅若之境還能提純自己的血液,也就是說此時的橋落如若心境淡然,便可以發揮紅若之境的些許威力,達到25級左右,可即使這樣,她依舊沒有感應到這人?心裏又是一皺,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強?
“尺暮寒!”
男子五官分明,粗獷劍眉,有著一雙淡綠色的眼睛,本該是柔光的眼神卻是冰冷一片,鼻梁高聳,下唇微厚,臉上沒有任何神情,銀色的劉海遮住半隻眼睛,長發齊肩,沒有任何飾品,美則美矣,卻是隻冷冰山,寬肩窄腰,身材倒是不錯。
還好橋落她不畏冰寒,橋落滿意給這塊冰山的外貌打上98高分,心裏不住的點頭,絕美的容顏上,也漾起甜甜的笑容,雙頰露出小小的酒窩,“你好!我可以叫你寒吧!”
尺暮寒劍眉一動,似有不願,怎耐橋落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尺暮寒的身邊,小巧的手一把摟住了尺暮寒的胳膊,可憐兮兮的雙眸望著尺暮寒深淵似的眼睛,語氣嚅嚅,“我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好餓,好餓哦!”一隻手還逼真的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尺暮寒的身子一僵,慢慢的放鬆下來,身子卻被橋落拽到一邊餐桌上去了。
餐桌上,橋落舉著叉子,一紮兩個,雙雙放在尺暮寒麵前的碗裏,又探手叉了個雞腿給自己,一口咬在嘴裏,姿勢優美,吃法卻不甚溫柔。
尺暮寒舉著叉子,平靜的望著眼前滿滿的兩隻碗,又抬頭看了看吃的正香的陌橋落,劍眉又是一動。他打賭,他終於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無奈。右手執著叉子在菜上比劃兩下,尺暮寒修長的手終於文雅的叉起牛排,小口小口的吃著。
橋落的目光一直暗下觀察著尺暮寒,見他開始吃飯,油光光的小嘴顧不得沒有吞下食物,語音模糊的問道,“寒,你是哪個家族的啊?”
尺暮寒執叉的手一頓,不動聲色的吞下口中剩餘的食物,優雅的擦拭幹淨嘴角的油漬。
“尺家。”
“那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橋落用筷子仔細的剔著魚卡,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不在這裏。”
“那你來這裏幹嗎?”橋落慢吞吞的嚼著嘴裏的魚肉,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
“半年後上學!”
尺暮寒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奇怪的是,向來不怎麼說話的自己竟然在搭理一個人,而且還有問必答。連不在這裏這句話都說出來了,心神一緊,暗自怪罪自己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