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報風波
上中學了,誰不想認真做好每一件事呢?作為一個宣傳委員,我自然想出好每一期的板報,讓同學們一飽眼福。可上學期期末的最後一期板報,卻引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板報風波”。
記得上學期期考前,同學們都十分緊張地複習著功課。因為這是初中階段的第一次期考,上上下下都凝聚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眼看元旦就要來臨了,黑板報又該更換內容了,我想,同學們都太緊張了,節日來了,應該有些歡樂氣氛才行嘛!板報也應該來點特色才好。
突然,我眼睛一亮,想到了!對!這期既不用費盡心思找稿子,也不必花更多的時間設計版麵了,用大塊大塊的繪畫和絢麗的色彩來突出節日的氣氛吧!文藝委員也興奮地說:“是呀!我們可以用歡樂雪花來做主線條,這樣又漂亮又新鮮。”經過班主任同意,我們就開始工作了。板報很快就畫出來了:三棵漂亮的鬆樹上落著潔白而晶瑩的雪花,旁邊還坐著一個戴雪帽子的雪娃娃。整個畫麵清新歡快,一下子就把節日的氣氛烘托出來了,再加上可愛的唐老鴨做配角,板報就初具規模了。我想再請老師們和同學們把名字都寫在板報上,這樣既表現了大家願一起分享這份快樂,也希望我們在新的一年裏共同努力,再創好成績。
這本是一番好意,卻引起了一場風波。
開始大家都挺樂意配合,可後來班上的幾個“搗蛋鬼”說什麼我們是中國人,中國人的名字是不會寫在聖誕樹上的;還說什麼寫了名字的都是賣國賊。這一下可不得了,大家都不想當“賣國賊”,通通把自己的名字擦掉了。本來漂漂亮亮的板報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變得模模糊糊的了,看了真叫我這個當宣傳委員的寒心。板報小組的另外兩個同學還氣得淚水“唰唰”地流。
我想,有愛國心是好的,但不可盲目排外。如果按這個同學的想法,那麼英語不是我們國家的語言,為什麼還要學呢?電腦也是美國首創的,為什麼有這麼多同學喜愛呢?愛國主義並不是表現在這種地方。它是一種最純潔、最高尚、最強烈、最嚴肅的感情。一個真正愛祖國的人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報效祖國,無論她貧窮還是富裕、進步還是落後,都是像愛自己的母親一樣去熱愛她,並且義不容辭地去建設她。
誰不想讓班上的板報更漂亮一些,各人有各人的意見,於是就引起一場風波。作者的觀點也並不無道理,怎樣正確看待愛國這個問題,時下發生的許多事件都值得我們去認真思考一番。
第一次做“賊”
那家書店的名字,大大咧咧的我從沒注意過,但我很熟悉作為店主的她。我不知道應該叫她姐姐還是阿姨,不過或許她並不認識我,顧客太多了。
星期六學校放假,我回家之前又去了書店。入秋了,她坐在門口織毛衣,見我進來,她抬頭習慣性地微笑了一下,沒有動。我喜歡這兒的隨便。
我用這星期攢下的零用錢挑了幾本雜誌。出來的時候,無意中又看到了一本熟悉的新書,我沒看過,但很多同學都在津津有味地談論它了,據說非常好看。錢是沒有了,我把手中的雜誌翻來覆去的挑揀,下不了決心用哪本去交換。猶豫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將小說放回原處。轉身的時候,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再一看,的確,它隻剩下孤零零的最後一本了。下次來,它肯定不知到何處去了。
我又站住了,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偷走它!自己先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馬上回頭,還好,她依然坐在門口,麵對著大街,低著頭在專心地織毛衣。
看著那本書,偷走它的念頭變得越來越不可抑製,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把小說朝外衣裏麵一藏,出去的時候她絕對看不出來。隻要她當時不抓住——整個動作頂多隻要兩秒鍾——我就永遠平安大吉了。
艱難地咽一口唾液,我再次拿了書,假裝翻看著。手有些抖,全身都在冒汗,心裏憋悶得慌。完全是一種煎熬,可下決心實在太難了。
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外麵,店主還是老樣子,沒有動過身子,似乎短時間內也絕不會動。
就賭這兩秒鍾!
我突然用設想了無數遍的最快的速度和最輕的動作將書朝外衣裏一塞——我自己都沒想到能做出這麼完美的動作。可就在這一刹那,響起了一聲輕咳。
我的本能馬上肯定了兩點:是她咳的;絕對不是身體原因而不自覺地發出的。
很輕很輕的一聲,對我來說卻是平地驚雷。我猛地一震,驚恐萬分地立刻去看她。倉促中又出現了更糟糕的失誤——書掉了下來。
我看過去的時候,書剛剛脫手,但還在半空——她還在織毛衣;書發出“啪”的一聲響,她也沒有回頭。
可我緊張得幾乎窒息,隻會絕望地站著,傻子一樣地待她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站起來,仿佛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到。
我終於恢複了意識。輕輕地笨拙地撿起小說放回了原處,接著顫抖著手捧著雜誌出去付款。我竭力想使自己恢複正常,可身體和心理都被打擊得癱瘓了一般,根本不聽指揮。她很平靜很簡單地看了一下書,收錢,再找零錢。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我的臉。她最後和氣地,像往常一樣地跟我道別:“一路走好!”
我出了書店,飛跑起來。邊跑邊回頭看,生怕她追上來。
她終究沒來,我也沒馬上回家。一個人在河邊坐了半天。我隻想了兩個問題:剛才她若不咳嗽那一聲,我第一次做賊順利得手之後會怎麼樣?她如果大呼小叫地當場把我抓住了,又會怎麼樣?明知事情已經過去,可我忍不住想,想得冷汗直冒,卻又慶幸不已。
那件事就那樣沒發生似的過去了,可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偷過東西——真的,連做賊的念頭都沒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