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柔美,光暈羞澀,飄浮在茸茸軟草間。
天火漸漸黯淡,終漸消散。
在消散的盡頭,有一方白袍。
白袍下,兩具皎潔的身子,安靜的依偎在一起。
他以手做枕,她躺在他的臂彎裏。
他額頭微汗,她麵如紅霞。
****過後,殘欲未消。
一根調皮的纖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
輕輕咬了下他的肩頭,留下牙印。
小腳丫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依然嬌嗔:“誰許你這麼多年不回家的?誰許你一回家就這麼欺負我的?”
大掌收進她不安分的小手,看著她,無限寵愛。
被他看得羞澀,躲開他的目光。
抽出被握的素手,青絲枕向心口。
收起餘氣,甜甜一笑:“既然回家了,以後就好好的對我。”
他以指做梳,替她整理青絲,沉聲一笑:“我不光人回來了,還給你帶回來一根東西。”
嚶嚀一聲嬌羞,兩指掐疼他的胸口,紅透了臉,不依不饒:“從哪裏學的這種髒詞?真該割了你的舌頭。”
“舌頭不能割,留著有大用處,我現在就用給你看。”
他慢慢起身,以為他又要戲弄自己,忙抬手遮住櫻唇。
對她淡然一笑,撫摸著她油膩的肩頭,另一隻手在白袍裏摸索。
一支白笛,如玉如珠,在月光的輝映下,閃成金色。
將白笛放在唇下,婉轉吹奏。
笛音飄渺,曲調意幽,奏亮了星月,奏醒了百鳥。
有百鳥合鳴,更是現出靈音,仿佛在與星辰嬉戲。
在天際,在眼前,在唇下。
靡靡之音漸細,終於飛揚進了浩瀚星海,再也尋不到蹤跡。
他就在身邊吹笛,那麼真實。
她已經癡迷,忘了白袍滑落肩頭,露出胸前的光明。
光明深處,還有他剛剛種下的朵朵紅櫻花。
收起笛音,低頭一吻落香肩。
他將白笛塞進她的手裏,眨眼一笑:“我說帶回來一根東西是指這支白笛,你以為是什麼?”
可惡,又被這個天殺的捉弄到了!
拈著白笛,拉緊白袍,輕咬紅唇,狠狠白了他一眼:“我以為是根有用的東西,像萬年參王這種東西,誰知道你會給我這麼無用的東西。”
她依舊那麼頑皮。
爽朗的笑過,皺眉問她:“既然無用,我就掰斷了它!”
伸手就要牽過白笛,卻被她緊緊護住,妙音宛轉:“給了我的,就是我的,誰許你動?”
看著她羞紅的麵龐,滿意的長歎:“就算還給我,我也舍不得毀了它。三界中,隻此一根呢。”
仔細端量這根白笛,看不出是什麼材料造就的,雖然細致,但也不至於珍貴到這種程度吧?
斜眼看他,故作嗔語:“你會對我這麼好?”
將她納在懷裏,輕輕說給她聽:“三界中,隻有兩根哭喪棒,是惡治鬼魂的不二至寶,白君有哭喪白棒,黑君有哭喪黑棒。你手裏的這根,就是白君所用的哭喪白棒,我將它製成白笛,送給我的至愛。”
至愛?真羞死人了。
嘴角剛剛揚起甜甜的笑,又覺得有些破綻,立即自他胸前抬起頭,狐疑的問:“既然這根笛的原身是哭喪棒,就應該攜著陰曹煞氣……所有陰煞,都不可能進我的南星天位,你是怎麼把它帶進來的?”